“这位患者家属,请您安静一下,我们现在正在做检查。如果您不能保持安静的话,那只能请您出去了。”旁边的护士对清田大叔说。
“不是啊,这半天了,医生一句话都不说,该看的都看了,到底是怎么了啊?我都快急死了。”清田大叔没有好气地说。
坐在长椅另一边的橘佑元半天不吭声,耳朵里塞着白色耳机,头在一点一点的,像是在听着音乐。旁边的清田大叔盯着他,没好气地将他的耳机扯了下来。
“喂,臭小子!这都是你惹出来的祸!你居然还在这里悠闲地听歌!”清田大叔的眉毛都挑起来了。
“难道像您这样大吼大叫,然后让医院的人把我们赶出去,就是最好的方法?失语症这种症状,着急也没有用的。要是着急能治病的话,那全天下的人都别来医院了,在家里着急好了。”
“哇!我说你这个臭小子……”
“别叫我臭小子,我有名字,橘佑元——橘佑元!”
“对不起,请你们安静——”
玻璃外面,清田大叔和橘佑元的吵闹声我听得一清二楚, 但是此刻我完全没心思理会这些,现在占据我心头的全都是恐怖的念头:要是我真的再也不能说话了要怎么办啊!我现在孤身一人,怎么去上课?怎么维持日常的生活?别说学校了,我可能连生活都难以自理了。
“现在你可以合上嘴了。”医生将冰冷的器械从我嘴中挪开,接着一按铃,外面的护士走了进来。
“可以叫家属进来了。”医生皱着眉头对护士说,护士点点头出去了。
玻璃窗外面,我看到护士对清田大叔说着什么。然后清田大叔快步走了过来,那个橘佑元也跟在了后面。
“医生,怎么样了?”清田大叔冲进来,朝着医生说。
医生摇摇头说:“这次失语,和其他的失语症很不同,可以说,生理上的问题几乎不存在,完全是心理上的问题,之前有没有过这种经历呢?”
“有过,有过。小时候,一次她去游乐场,在云霄飞车上,这孩子就被吓坏了,后来失语了。”清田大叔赶紧说。
“哦?您是病人的什么人?”
“我是她的叔叔,医生,您一定要想想办法。这孩子现在父母都不在身边,我是他父母的朋友。如果这孩子真的不能说话了,那她就不能正常学习和生活了。”
“问题就在于其他一切器官都没有问题,只是不能说话。而且,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不能说话的原因在于有心理障碍,而不在于生理上的病变。如果是后者,通过一定的治疗可以痊愈,但如果是心理上的障碍。那我们也无能为力了。”
“什么?无能为力?医生,你可不能这样啊,你一定要好好想想办法啊!这可怜的孩子……”
医生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在我头顶上,我的心在一个劲地下沉、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