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了沙发，摇摇晃晃走到他跟前，“酒是个好东西，来，你也喝一口……”她将酒杯送到他嘴边，双眼迷离地看着他，“来，尝尝嘛！”
男人眯起双眼，甩开了她的手，“你该睡了。”
穆姝踉跄一下，险些摔在地上，杯中的红酒也晃出大半。
这么一甩，她倒是清醒了些。女人放下手中的杯子，捋了下耳边的头发，这才回过身看向他，嘴角挂了一抹淡然的笑。
“今天是我生日。”
听到这话，却尘眸光微滞，只一瞬又恢复如常。
“既然是生日，当然得有礼物。”她轻轻的吐了一口气，“你不送我，那就由我送你吧。”
说着，她从沙发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男人的目光扫到文件的封面，“离婚协议书”几个字映入眼帘，男人的眉头蹙起，淡声问：“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我爸生前用计将你绑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委屈你了。你不是一直想着你的初恋吗，去找她吧。”
“想装深明大义？”他嗤笑，“穆姝，结婚五年，你什么样的人，我还是知道的。”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心胸狭隘？强人所难？夺人所爱？是这样吗？”穆姝淡淡笑开，“无所谓了，再恶心都好，以后都不会再缠着你了。”
她将离婚协议书塞进他手里，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踮起脚尖，蓦然吻上他的唇。
不过几秒，她便被他用力推开了。
这一次，穆姝真切地感受到了身体碰撞地板的钝痛。
却尘倒没料到她会摔在地上，她看起来挺虚弱的。
他眉心微紧，却也没扶她起来。
穆姝忍着手臂穿来的钝痛，敛着眸道：“夫妻做到我们这种地步，挺失败的。看来，我们真的不适合成为相伴一生的人。”
却尘的声音依旧很冷，“如果当年你能这么想，我们也不用互相纠缠到现在。”
“是我的错。”穆姝勉强勾了勾嘴角，“这份罪过，看来只能以死相抵了。”
却尘嘴角勾起冷酷的笑，“你舍得死吗？”
穆姝的长睫颤了颤，声音微微低了些，“我若是死了，下辈子，我不会再爱你。”
“等你死了再说。”却尘收回目光，直接转身，离开。
门“嘭”地一声，被甩上。
他又走了。
嘴角的弧度渐渐平缓，穆姝捂着摔痛的左臂，站了起来。
他仍是那么讨厌她啊。
她苦笑，“诀别的吻都被嫌弃了，穆姝，你真糟糕！”
坐到沙发上，穆姝在抽屉里拿出另一份文件——体检报告。
癌症晚期，几个让人窒息的字，被写在了报告的最后一页。
她闭上眼睛，好一会才睁开，而后将那份宣判她余生的报告，撕掉了。
纸屑散落一地，穆姝看着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指尖轻轻在上面来回摩擦，良久，她缓缓将婚戒摘了下来，放在桌面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