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夫人赶到医院时，媒体早被撵走了，只见大门口跪着一男一女，轮椅上还有个生病的男孩。
许老夫人想起他们的星星，心里泛起同情，走上前问：“你们是怎么了？”
李秀芳见她衣着华丽，气度不凡，知道不是普通人，直接跪在地上痛哭，“我真该死，真的。”
许老夫人是个热心肠，拉起她问：“怎么了？和我说说。”
“我还有个女儿，她今天调皮打了哥哥，我就教训她，可她不听，我没忍住打了她。”
胡有德也跪到许老夫人跟前，“是啊，我们都不是故意的，就在气头上，下手重了些。”
许老夫人有些疑惑，这事需要跪在这儿吗？
“如果夫人认识许禛霆先生，请一定帮我转告他。”
这事又和老大有什么关系？
许老夫人纳闷，平常不爱掺合儿子的事，但看这家人实在可怜，也就点头答应。
李秀芳喜极而泣，连连道谢。
她知道许家爱脸面，不可能把事情闹大，早晚都会见他们。
他们可是杳杳的养父母，生养之恩抹不掉，他们总归是占理的。
许老夫人还想问点什么，一抬头看见医院大厅走来几人，虽然戴着头盔口罩，但自己的儿子哪能认不出。
他们手里拿着家伙，气势汹汹，一副要去揍人的架势。
老夫人愣了足足几秒。
她上回见这情形，还是十几年前，那时念芸读高中，被新来的同学欺负，几个哥哥约好去给她报仇。
这回是什么事？
她捏捏眉心，顾不得管别人的闲事，朝他们走去。
许家兄弟一看老太太来了，交换眼神，都藏起自己的武器。
许老夫人叹口气，“加起来都一百多岁的人了，这是要干什么？”
几人都埋头不啃声，乖乖簇拥她去坐电梯。
她看向老大，“下面跪的是谁？和你什么关系？”
“他们是杳杳的养父母。”
许老夫人一惊，“那你怎么还让人在外面跪着，这大热天的，孩子打架能有多大的事。”
说话间电梯门开了。
许禛霆上前领路，指指PICU的方向，“妈，这事不急，你先去看孩子吧。”
许老夫人想想也是，还是念芸孩子的事更重要，跟着护士进去，换上隔离衣，忐忑地走进病房。
即使隔着玻璃，她还是一眼认出来。
那小脸和女儿小时候一模一样，看着孩子身上的伤，听着医护介绍病情，她眼泪就没停过。
半小时后，许老夫人颤巍巍地走出病房。
她问：“做了DNA检测吗？”
许麒文：“嗯，99．9％吻合。”
许老夫人：“再做一个。”？
“如果醒过来，那她就是念芸的孩子，如果醒不过来，那就是找错了。”许老夫人说，“明白吗？”
众人低下头，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他们清楚老太太的用意，小妹身体虚弱，要是知道这个孩子也没了，她会承受不住，随孩子一起去了。
“我知道了。”许禛霆艰难地应着，声音发涩。
“还有楼下那些人，不能让人家老是在外面跪着。”
老太太信佛，待人慈善宽容，不爱计较，他们向来孝顺，但这次要忤逆一回了。
“妈，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们集体抗议，但老夫人不予理会，依旧保持威严的姿态。
“这么热的天，”她握紧拐杖，沉声道，“也得让他们去ICU躺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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