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唰地开了条门缝,把脑袋挤出去瞪眼:“他给了你们多少好处,不如小爷也给你们点好处,你们回去替我把他打一顿怎么样?”
“行啊小子,有钱还不快孝敬爷爷们。”
他们嘻嘻哈哈倒是不急动手。
我对准门廊下的纸人吹了口气,便见风一旋,几扎软趴趴的纸人轰然立起,人似的向他们走了去。
几个家伙见状吓得头发倒竖起来,“什么鬼!”
“小兔崽子,你闹什么邪性!”
香橼却有些不耐烦了,立马卷起手袖,就见那黑白邪气闪烁激荡,卷的纸人飞舞甚至发出桀桀尖笑,连我听了都鸡皮疙瘩掉一地,何况他们几个。
几人被困在院中瑟瑟发抖,正当他们打算壮起胆子出手,倏地听到背后有动静。
回头正对上阴恻恻的女人脸。
“妈耶!”
女人般的尖叫乍起!
几个大老爷们吓得捧着腮帮子扯嗓子搁那干嚎,眨眼间七手八脚翻上门墙跑路去了。
他们是来得快去的也快。
怪不得人们常说:恶人还需恶人磨。
有时自己出手还不如邪祟露露脸有效果,这世界果然魔幻呀。
问题解决了,我重新回到躺椅瞧着香橼。
现在她可以说自己的故事了。
香橼沉默了好一会,然后给我讲了一个又臭又长的故事。
大概是说几百年前她名伶出身,经过几段曲折复杂的婚姻,最后一位书生救她出了火坑,新婚之夜书生被人活活打死,她被人万般羞辱,最后带着怨恨火葬爱人,巧有江湖术士教她复仇之法,前提是她要放弃轮回。
戾气驱使复仇之火。
她制造了骇人听闻的灭门案,复仇之后道人将她的灵魂附在荷包上,并她爱人一缕尘缘带走封禁了起来。
就这样雷打不动的过了百年,后来盒子被一位姓方的术士得到,利用她残余的戾气为非作歹。
我暗道当年教她复仇之法的人也不是什么善类,而是在利用她。
不入轮回注定会成为幽魂邪祟,以恨成炼的邪祟可以做很多事。
当着我的面,香橼只说姓方的得到盒子做的如何如何,却不说当年那人的过错,看来几百年过去她依旧心存感激,俱不说恩人的过错。
其实若非她一抹灵性未泯,怕也活不到现在。
“它怎么来的?”
我扬了扬手中的荷包。
香橼低声答复道:“它是祖母的一位玄门旧友所赠,最后传到了我的手里。”
这小小的荷包历经数百年却并未留下历史的痕迹,反倒布上绢绘依旧栩栩如生,这是一种道韵加持的结果,也正是这一抹道韵保留了她的灵性。
翻来覆去细看荷包,见香橼欲言又止,我便将荷包丢给了她,她慌忙接住捂在了胸口。
“当年那术士骗了你,其实你是可以轮回往生。”
我是问她要不要走,今夜「星数正明,天辉浩瀚」步入轮回正得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