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很凉,地上满是积水。
她浑身湿透,一颗心也像是浸泡在了水中,感知不到温度。
天空阴沉沉的,大雨还在下,电闪雷鸣。
忽地,她捂脸哭泣。
她又想起了妈妈。
离婚已经是妈妈最坚强的决定,可是,妈妈仍然受尽了折磨。
妈妈在她眼里美丽又善良,可命运……一点都不公平。
不公平。
凭什么祸害遗千年,钱庆东这样的人没有受到一点报应。
姜烬哭得很难受,心很痛。
像有一把刀划过她的心脏,五脏六腑,痛不欲生。
冷雨,冰冰凉凉。
她的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不知过了多久,头上有一把伞替她遮住雨水。
撑伞的手,指节分明,修长耐看。
男人手臂上还有一件黑色长风衣,手一扬,风衣落在姜烬的身上。
挡住了风,也遮住了雨。
他像一座巍峨高山,站立她身边,她的世界顿时没有了雨。
风衣上有属于他的气息,老山檀的幽香,沉稳矜贵。
姜烬缓缓抬起头。
男人身形伟岸,一双幽沉深邃的眼睛也正看着她,漆黑的眸中泛起寂冷的红色,利落分明的五官覆着一层清寒的冷峭。
伞下,他身姿挺拔清隽。
伞外,雨水汇聚成流,形成雨幕。
雨幕仿佛将他们与外面的喧嚣世界隔开。
她蜷缩成一团,像只可怜的流浪猫,他就这样看着她,一如十三年前在医院的走廊上。
四目相对,姜烬动了动唇角。
想说点什么,可最终什么都没说。
唐若遥薄唇抿起,也没说话,蹲下,将长柄雨伞放在她手里,打横抱起她。
皮鞋踩踏雨水,雨珠溅起。
她冰冰凉凉的身躯贴着他带有暖意的胸膛,裙子上的水沾湿了他干净的白衬衫,衬衫上留下水渍。
姜烬闭了闭眼睛,撑着伞,任由他抱她离开。
他的身上是那一贯疏离清冷的气息,却给过她无数次风雨同舟的心安。
风衣渐渐焐热她的身体,任外面风吹雨打,她的小世界也没有了风雨。
他的黑色宾利就停在路边。
唐若遥将她放在后排座椅上,没有立即松手,而是取了一条干毛巾替她擦了脸上的水,目光依然冷峭。
男人冰凉凉的眸子紧盯着她,像警告,也像是训诫,眼角泛起森森的红色。
姜烬知晓他要发火。
向来如此。
认识十年,她摸得清他的脾性。
高兴起来的时候,她能跟他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不高兴的时候,他能不分青红皂白数落她一通。
贝三爷的性格大概就是,怎么高兴怎么来,阴晴不定。
她缩了缩身子,试图接过他手里的毛巾:“三爷,我自己来。”
他没说话,也没应。
干燥的毛巾擦过她的头发、脸、脖子。
他带着暖意的手时不时掠过她的肌肤,激起她阵阵战栗,身体微微颤抖。
他的左手绕到她湿漉漉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