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鸣总是教育他,只有强者才能如何如何,弱者活该受支配,孩子心里常常想,如果有一天他可以打倒单鸣,是不是自己也可以不给他饭吃,让他做很多训练,让他给自己洗脏鞋臭袜子?像单鸣欺负他一样去欺负单鸣,成了孩子除了回家之外另一大心理支柱。
他们出发了,一共八辆车,单鸣这辆车除了沈长泽之外,还坐了乔伯、迪诺和佩尔。
乔伯开车的时候,其他人闲着没事儿干,监督孩子学习。
他们这样的越野车队太过醒目,因此专挑些人烟稀少的路走,有时候走土路,坑坑洼洼特别颠簸,一整天下来车上的人骨头都感觉要散架了。
只有沈长泽是最舒服的,他一整天几乎都被佩尔抱在怀里,女性柔软的身体是最好的肉垫,乔伯和迪诺都非常嫉妒他。
没有了冰冷吓人的尸体和枯燥难懂的知识,孩子第一次和佩尔如此亲近,这让他觉得很新奇。他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样富有女性气质的人,他的周围,即使是唯一一个女仆都孔武有力,他的母亲更是跟佩尔这样风情万种的女性截然相反——总是留着短发,看上去像个男人。
可即使是不太像母亲的母亲,即使他一年中见不到几次,他依然日夜想念,半夜经常梦到那一晚,突然有好多穿着统一制服的人冲进他家,人人手里都拿着枪,和一个好大的盾牌,他母亲红着眼眶把他塞上直升机,告诉开飞机的叔叔把他带走,永远别回来。
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短短几个月时间,他就从被细心呵护的小少爷跌落到了这群人中间,他甚至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只知道他们很多人都跟单鸣一样可怕。
相对于单鸣这些粗糙的爷们儿,佩尔在孩子眼里,显然温柔多了。所以晚上扎帐篷的时候,孩子扭扭捏捏地对佩尔说,晚上想和她一起睡。
佩尔愣了一下,然后就呵呵直笑。
单鸣立刻不乐意了,揪着他脖领子把他提溜了起来:“这里所有人都想和佩尔一起睡,你算哪根葱?”晚上没有这小子当蚊香,他该多难熬啊。
众人轰然大笑,孩子虽然不太明白他们笑什么,但还是因为羞耻而脸红了,愤怒地瞪着单鸣,挥舞着小拳头喊道:“我不要和你睡,你会打呼噜,你还老是挤我!”
单鸣笑着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有你选择的权利吗?”说完就把孩子拎进了帐篷。
因为是临时驻扎,很多帐篷里都挤着三四个老爷们儿,除了佩尔之外,只有单鸣和艾尔有独立的帐篷,他在佣兵团虽然没有实际的职位,但凭借他的实力以及和艾尔的兄弟关系,所以有着极高的地位。
孩子没有尝试过和三四个男人挤在一个狭小的帐篷里是怎样难受的滋味儿,所以他不知道能和单鸣睡在一起有多幸福,虽然他从来不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