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她是五公主的伴读,该多好啊......
“上课了。”
见夫子走了进来,李清言连忙让萧可可回到位置上。
指使丫鬟搬了一张凳子,坐得端端正正。
若说这宫中除了萧贵妃,她最是听夫子刑彬的话。
刑彬年龄不大,是去年的新科状元,身着灰白色书生装,生的颇为俊秀。
他给这些贵女上课,不似旁人那般睁只眼闭只眼,十分严格。
许是他长相的原因,这些贵女上课也认真许多,尤其是李清言,格外积极。
今日刚好讲到了《礼记》。
“道德仁义,非礼不成,教训正俗,非礼不备。分争辨讼,非礼不决。这句话的意思,谁能来说一下?”
李清言想也没想,呼棱一下站起身。
“夫子,我会。”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站在位置上和刑夫子大眼瞪小眼。
李清言似乎已经看到,刑夫子额头上冒起的三条黑线。
只要夫子一问话,那个二傻子就站起来瞪眼睛。
真不知她那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刑夫子缓了一下说道。
“二公主先坐。”
“临安公主,你来说。”
李清越在李清言幸灾乐祸的眼神中站了起来。
“这句话的意思是,道德仁义这四种美德,没有礼制约束就得不到发扬;教化训导扶正民俗,失去礼制就不会完备;纠正曲直明辨是非,少了礼制就不会分清。”
刑夫子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在他看来,临安公主在学习上十分有天赋,只可惜投了女儿身。
“甚好甚好,坐。”
李清越坐下之时,刻意鄙视了李清言一眼。
李清言明知道她学习好,还寄希望于她会翻车。
这锲而不舍的精神,还真是难得。
一节课之后,刑夫子一边收拾书本一边说道。
“今日之后,我在京中任职期满,怕是不能再与诸位上课了。”
“诸位一定要好好学习,这些知识定会在以后对诸位有所帮助。”
相比于在京中教这些贵女,他更愿意在自己的领域上建立一番功业,哪怕道阻且长。
“啊~”
听到刑夫子的话,底下哀嚎声一片。
今日之后,她们又要落入又老又刻板的王夫子手上了。
“不行,你不能走。”
“我可以跟娘亲说,把你留下来。”
李清言站起身叉腰说道。
可把她给厉害死了。
却丝毫没见刑夫子抽搐的嘴角。
“二公主不必如此,刑某也不愿拘泥于这一方天地。”
“山高水长,有缘自会相见。”
就在李清言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
李清越起身作揖道。
“学生便在此,预祝夫子扶摇直上。”
“借君吉言。”
刑夫子回礼笑道。
这一礼,跨越了年龄和身份,只是君子之间的如水之交。
多年后,刑彬功成归来之时,最先记得的,不是京都的繁华之景。
而是某个午后,那个小小女童认真向他告别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