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动着他两鬓垂下来的黑发,配合着轻微流动的素色衣袖,本是一个淡雅极致的闲适少年的模样,可他的身世,他无从所知的往事,像缠人的怨气一般将他周围笼上一股不宜轻易察觉而一旦知晓就令人害怕的黑暗气息。你不知道这气息是什么,正因为不知道,那种神秘感,无知故生惧。
这江安村倒真是宁静,小径行人少有,树木平添生机,牲畜的声音像是这村里日夜的伴奏,不停歇,而在村民们的耳里奏乐美好。这看似宁静的村落,谁也不会料到它的过去。理应与现在一样美好。
不久,他们将会出发,去往平蜿河。
北堂廪言和凌枳浣在椅子上足足坐了两个时辰,北堂廪言仍是淡然地望着窗外,凌枳浣早就坐不住了,只是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嘟着嘴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撑着头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了下去。
“枳浣,北堂少侠?该出发了......”一推开门,便见到如此场景,秦霍连连失笑。凌枳浣并没被笑醒,而是在梦中一声怒吼把自己吼醒的。
“来者不善!”凌枳浣跳了起来,话刚说完,凌枳浣便醒了过来。“呃......怎么回事......好晕。”一下子又倒在了椅子上。
“枳浣准是梦到说书的人了.......”秦霍笑道,手指点了点嘴唇,故作思考。
“哥!你,你也取笑我!”凌枳浣闹着,余光瞟道北堂廪言,他已经站了起来,眼前一幕似乎并未让他开心,他拿起放在一边的剑,轻抚蒙尘,剑身发亮。“时候不早了,速去平蜿河。”
“什......什......什么?我没听清楚?”凌枳浣望着北堂廪言离去的背影,揉着惺忪的眼奔到门外,北堂廪言已是下楼,楼上再无踪影。“你说什么啊,小言?!”
幸亏现在是白天,恰好现在客栈客房没有其他人,不然她绝对会被臭骂一顿,碰上不好的或许还会被打。
“好了,枳浣,北堂少侠说得对,刚才在罗姑娘那里耽搁了一阵,我们要赶快去平蜿河。”秦霍道,牵起凌枳浣离开了客栈。
“师父曾告诉过我,几十年前,魔物入侵江安村,本来江安村可以避免这场灾祸,可先前的一次祭奠活动时江安村祭祀之女罗杏无意中将神物澄灵藏匿在了河底。澄灵是吉祥之物,保得了江安村永世太平安宁,可澄灵通晓万事,甚有卜得未来的能力,于是引来了魔族的觊觎。魔物将江安村几乎夷为平地。”秦霍边走边道出江安村的往事来,“罗杏独自活了下来,不知为何一段时间后妖魔皆散。据罗姑娘所言,如今妖魔是被她一举封印到了水下,所以要尽快寻到澄灵。”
“可是澄灵在哪里啊?”凌枳浣蹦蹦跳跳得走在前方,扭头看他。
“这却是不知。”秦霍道,谈可怖之事,带春风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