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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况目不斜视,看来深懂圣贤非礼勿视的教诲,又板一张铁面无私脸,拱手道:“小姐还是梳洗一番为好,属下等着便是。”
“哦哦,我很快就上菜,多谢季大人!”杜淮苓一急,话说溜了,把在连在四方楼里的行话都抖落了出来。她赶紧闭上嘴,内吐血三斗地看季况的脸,希望不要见着她不愿看到的,“你终于露出破绽了”的表情。
但见季况仍旧,金刚不倒,黑脸油盐不进。
“属下不敢”
还好还好,杜淮苓松口气,一只手捂严了嘴,一只手提起裙子便急匆匆地走进院内。
“季大人稍等”小婵也赶紧道,跟在杜淮苓身后。与季况错身而过的刹那,她分明瞧出季况的脸,有些黑里透红,与众不同,且一向铜墙铁壁的面,犹有冰山裂开的痕迹。咦?奇怪。
半柱香的功夫,杜淮苓人已到了书房门前,大周八年的岁月,说短也不短,说长又哪是弹指一挥便能轻易滑过。眼角眉梢的彷徨,她只在午夜梦回时,呈给自己一个人看。始终理不清穿越的前因后果。而她与即墨洵之间的牵扯,她宁愿不去想,越晚知道越好,那年亲眼见被掐死的婴儿正是这具身体,谁信?怎么说清?
在一切还未明了之前,她知道御史府是唯一能让自己安心的栖身处,待在即墨洵身边兴许会避免一些腥风血雨,谁知道?
而这八年间,即墨洵极少与她见面,这样也好,免得惹人怀疑。外人眼里,她只是他们俊美赛神仙的御史大人,突发善心捡回来的野丫头,在府中渺如尘沙,丝毫不起眼。
“既来了为何不进来?”窗前正独自摆弄一盘棋局的即墨洵,勾唇朝门外道,右手轻轻落下一子。
杜淮苓站在青竹帘外,踮脚四望了一圈,向即墨洵的方向大大咧咧迈步。
“找我下棋的?”她问。
“你尚学艺未精”即墨洵不着意道,修指又捏了白子于手中,未落。
杜淮苓被人说中心事,严重打击了自信心。她悻悻地一**坐下,抱起茶杯就牛饮,热乎乎的正好驱寒,诶,有姜味?怎会?即墨洵这么快就知道她偷偷跑出府“鬼混”的事了?
她透过白瓷杯,小心捉摸他,即墨洵可不是关动物园里华丽丽的狐狸,他骨子里妖着呢!
按时间计算,他这会儿应该是刚下朝,朝服都还没换,黄冠紫绶地往菱窗那儿一坐,如兰如逸仙,极具观赏性。
“再过几日,是你的生辰。”即墨洵道。
“你是说我有份礼物啰?”杜淮苓一激动,正酣战的的一盘棋立马被袖子扫乱。
即墨洵嘴角隐隐抽动,但眼皮底下是一张殷殷期盼、泪花点点的娇颜,肌肤莹白剔透。娇颜开始没心没肺地露出一口好牙。
……
他忍了。
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顺了口气道:“明日起我将离京半月,所以,你的生辰……,你现在在这房中随意挑一件,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