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捡我东西了？”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红毛。
“什么东西？”他的疑惑不似作假，更何况刚才他确实一直在我的视线中。
“没什么。”我说了句就自顾自爬下去找了。
“你到底在找什么？需要我帮忙吗？”因着刚才朱老三的事，他对我倒是多了些兴趣。
摸了半天都没摸到，缝隙太窄，手电照进去也看不太清。
“你能帮我把这个东西挪一下吗？”
正好红毛怵在对面，我们两人联手把货架往旁边搬了一点。
货架挪开，红毛一声惊呼：“奶奶的，这是什么鬼东西。”
货架后面一个黑黢黢的老鼠洞，洞口还残留了一截灰白的尾巴。
听到我们的声音，尾巴立刻收了进去，我们俩面面相觑，连个人都有些畏手畏脚，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是在想着昨晚那只老鼠的事，至于红毛，我怀疑他单纯就是被这大老鼠吓到了。
我们还没开口说话，洞中一双滴溜溜的眼睛露了出来，好奇地打量着我们，没有一丝害怕。
“这是什么老鼠啊，怎么这么大？”红毛长了半天的嘴，终于说了一句话。
我承认在看到老鼠的那一刻有点激动，可仔细看面前的灰老鼠，除了体型大一点，我也没看出什么不同。
倒不是我跟红毛胆子大，而是灰鼠的胆子更大，它探头探脑地看我们俩半天没有行动，竟然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一跃跳上了柜台，得意洋洋，像巡视领地一般，完全没有将我们二人放在眼中。
“我都跟你说了你店里有老鼠，你还一点都不担心。”我们观察着灰鼠的动作，它径直咬开了一个面包，吱吱吃了起来。
红毛胆子比我还小，“我哪知道会这么大啊，比猫还大的耗子，这是吃了我多少东西啊。”他吞了吞口水，又往我身后退了半步。
我让他盯着大老鼠，自己去老鼠洞掏去了，随便找了个棍子，往里面一薅，除了那张纸符，还有各种小玩意儿。
“奶奶的，我说我车钥匙丢哪了呢，原来是让你小子给偷了。”红毛盯着我掏出来的那一堆东西扒拉。
“等等，这是什么？”一个黑色的珠子混在其中，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个玻璃珠。
我刚拿到手上的时候，眼前一暗，稳了心神，看见红毛正一脸惊恐地盯着我。
“你干嘛这个眼神看着我。”
红毛指了指我拿着珠子的那只手，刚才还一无所觉的手臂上，丝蛇正在蔓延，从掌心开始，沿着血管遍布，一寸寸侵蚀到整个胳膊。
我猛地将珠子丢到地上，红毛害怕得一边摇头一边往门外退去，慌忙地拨着电话。
我已经没空理会他了，快速对着肩膀处的大穴点了几下，又拿出两张纸符，按在丝蛇势头最强的地方。
慌手忙脚，好不容易勉强控制住了手臂上的东西，又有一道尖利的刺疼从脚底传来。
脑子突然变得无比清明，是昨晚的那只小老鼠，还是大意了。
柜台上的大灰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蹦到了红毛结账的收银台旁边，他讲完电话，站在柜台边，与大灰鼠之间的距离不足一米，哪里还有刚才害怕的样子。
“别白费力气了，丝蛇入体，除了我，没有人能解。”红毛将手机拿在掌心把玩，一只手朝柜台上的灰鼠摸去，看着我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