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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我一直不知道死亡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如今,我终于知道了。
那种恐惧感就近在咫尺,整个人陷入一种绝望的气息中。
我看着那辆车离我越来越近,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死亡。
车,撞上了我的身体。
那一刻,我的世界都好像变成了灰白色。
我昏迷前最后的印象,是汽车急刹车的声音,安晨带着哭腔的声音,街道上嘈杂的声音。
我醒来后,已经身在医院。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都是白色,空气中到着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我确定,我现在在医院。
“画画,你醒了?”安晨惊喜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扭头,看到他惊喜的面孔,桌上还摆着一个还问削好的苹果。
在我的记忆中,安晨一向是冷静的,像这样的大悲大喜,我还只见过两次。
一次是在杭州,他冲我发脾气的那次;还有一次,就是现在。
我他弯起眼眸:“嗯。”
安晨突然愣了一下,神色一下冰冷了不少,他起身说:“我帮你去打点水。”
我有些疑惑,他又怎么了?
我不再去想这个问题,闭上眼睛,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放起今天的事。
和安晨说好今天去小商品城看一看的,今天下了点雪,路有些滑,拐过一个拐角时,一辆车直直地像我们冲来。
当时那辆车离我们已很近了,要躲开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狠狠地推开了安晨。
然后,我就进了医院。
门与地板发出摩擦的声音,有些刺耳。我没有回头,我知道,是安晨回来了。
安晨倒了一杯水递给我,说:“画画,喝口水吧。”
我没有接过水,而是自己挣扎着坐了起来,才接过安晨手中的水,喝了一口。
安晨没有提刚才突然的不开心是怎么回事,我也很聪明地没有再问。
有时候,太聪明不是一件好事。知道的越少比知道的越多要好很多。
安晨小心翼翼地问我:“画画,你没事吧?”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指我的伤口。我笑了笑,说:“没事。”
安晨低下头,神情无措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有车过来……”
我看着他现在的样子,突然感觉莫名的心疼,我前倾身体抱住他,在他的颈边处蹭了蹭:“又不怪你,是下雪天路太滑了。”
安晨回抱住我,下巴放在我的肩上。我侧头看向他,他的眼睫毛像小刷子一样,在他脸上投射出一片阴影。
因为太长时间的拉伸身体,我的伤口处感到一阵疼痛。
“嘶。”我没忍住,叫了出来。
安晨立刻紧张地看着我,问:“怎么了?”
“伤口,疼。”
安晨立马放开我,扶着我让我躺在床上,看向我的眸子里满是自责和心疼。
我冲他笑了笑:“没事啦,放心好了。”
“嗯。”安晨低低地应了一声,低垂着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对了,那个司机呢?”我突然想起来这件事。
“交了医疗费后看你没有大碍就走了。”安晨回答我。
之后我们两个人就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咕噜。”在这安静的氛围里,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饿了?我给你买饭去。”
“嗯。”我应了一声。
望着安晨离去的背影,突然想起,我午饭貌似也没有吃。
我摸着瘪瘪的肚子,想:一会儿可要吃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