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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对方肯定认得柳丞相,他慢慢地把这个人推开,自己用手臂擦去嘴角剩余的血丝,淡淡地道:“谢谢你。”
那人表情微变,却很快又被担忧掩盖:“宫廷之内,是谁敢伤你?”
柳於阵不想与他有太多牵扯,那柳太子还在宫里,说不定他是太子的什么人,看来要马上离开这里才行了,于是大大咧咧地搔搔头,从横木椅上走下来,离开这个人触手可及的范围:“是我自己翻墙摔伤的。呵呵,我要回去了。”
“你要回哪去?”白衣男子焦急地问,声音中有些不悦。
“这个,我不好跟你解释,总之我要走了!”柳於阵不知道该用什么圆谎,他擅长做卧底,但是在敌我不分的情况下要掩藏自己是非常难的,尤其他搞不懂这个人为什么对他这么暧昧。干脆模糊那人视听,什么也不说。
可即便如此,那个人还是用非常非常难过的声音说道——“你不记得我了。”
这不是一句疑问,而是不容反驳的肯定句。
柳於阵心被提了起来,这种被揭穿的感觉是他很不喜欢的,通常被揭穿就意味着受伤和死亡。他不禁露出遗憾的神色来,正要说什么?白衣男子似乎感觉到有人靠近,马上站起身走入林子的阴影中去,人已经离去,柳於阵却还听到他说。“我们还会再见面的,等我……”
这句话很快被柳於阵遗忘,他见到肖子配带人正朝他慢慢靠近,一肚子的火气蹭的就被撩了起来。
肖子配没有要捉拿他的意思,似乎他在宫里乱窜本就是燕王容许的事情,明明是在囚禁他,事实上却如此放任,联想一下燕滕华刚才的质问和此前行为,他貌似懂了这是为什么。啊!吃醋啊?难道燕滕华也会吃太子的醋,他真以为他不会去找太子求救吗?
好吧!燕滕华又赢了,他的确不会找。
柳於阵走出亭子,老老实实地走到子配身边。
“丞相,您方才在与谁说话?子配怎不知道您在大燕认得何人。”
好小心眼的肖子配,柳於阵白了他一眼:“你眼花了?没看见我受伤了吗?再不急救我会死的。”
肖子配无语地扯了扯嘴角:“您去安宁阁能有什么好事,别怪子配没有提醒您,要见燕王的话切勿靠近。”
“你什么时候提醒过我这事?”於阵大惊,肖子配这马后炮真心专业,分明是来看他好戏的吧?
肖子配自说自话,眼睛一直盯着那白衣男子离去的地方,但又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来:“燕王为人警惕,像柳丞相这样身份不明的人,自然是要消除威胁为上。”
“我身份不明,我哪里身份不明了!本丞相……咳咳咳。”柳於阵感觉肝火大动,本该斯文内敛的柳丞相,他又哪一点像了。
“好了丞相,我们回去吧。后花园是妃嫔侍宠来的地方,您该不是想做燕王的妃嫔或侍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