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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这个眼神,苏翡不由得的想起上辈子被送进摄政王的当夜,昏暗的龙凤烛火下,男人也是这般盯着她看,仿佛魂魄都要被他吸走一般……
“小姐,大夫来了。”就在苏翡脑又控制不住忆起床榻上那些荒唐事时,碧珂的声音让她清醒过来。
苏翡既慌乱又恼怒的移开目光,克制的不去看摄政王。
“袁大夫,给他瞧瞧伤。”
“是。”袁大夫行了礼,目光落到跪在地上的奴隶时闪过一抹惊讶。
他是个大夫,一眼就看出这人伤的不轻。
全身上下大小的咬痕数不清,尤其是膝盖那一处的伤深可见骨,此人竟还能面不改色的跪在地上,冷静淡然的仿佛没有受任何伤。
这男子是谁?看他的穿着又像是府内最下等的奴隶……
袁大夫心中暗自猜测着,手上的动作倒很麻利,“这位……”
称呼时犯了难。
苏翡拿着团扇的手紧了紧,目光不由落到摄政王身上。
她竟还不知摄政王叫什么名字。
苏翡迟疑了片刻,启唇问:“你可有名字?”
府上的主子向来不会关注一个奴隶叫什么名字。
“谢凌行。”
男人敛眸,嗓音低沉平缓,咬字十分清晰,“奴才名叫谢凌行。”
谢凌行。
苏翡暗自咀嚼着这三个字,心道这名字倒是与他很相搭。
袁大夫是个会看主子眼色的,见苏翡对这人如此上心,便道:“谢公子伤的不轻,具体伤势需待小人细细诊治一番才知晓。”
苏翡抬手招来苏晋,“苏晋,你将谢凌行送回去,带大夫好生诊治。”
“袁大夫,你尽管好生治他,用最好的药材。”
苏晋大步走来,伸手准备去扶他,谁知还未碰到他的衣袖,便对上男人的眼神。
那双黑眸之中丝毫没有身为最低等奴隶的怯弱谦卑,反而极具侵略性,像是一头十分有领地意识的头狼,在其他狼群染指自己地盘时随时能伸出利爪撕碎对方。
苏晋心中一惊,有一刹那竟是忍不住心生退意。
谢凌行嗓音低沉暗哑:“不必劳烦苏侍卫,奴才还能走。”
不知是不是错觉,苏晋觉得谢凌行身上似乎漫起一股寒意,像是不满有人踏入他的地盘。
离他最近的袁大夫也身子抖了下,一脸茫然,怎么感觉温度陡然变低了。
苏晋暗自观察,却独独发现主子脸上未曾有任何异色。
像是谢凌行身上的冷意特意避开了主子。
怎么可能?!
这个想法只在苏晋的脑中过了一遍便立刻被他否决了。
定然是他的错觉。
三人向苏翡行了礼后退下,苏翡待三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扭头问碧珂:“方才那就有没有觉得亭中的气氛有些诡异?”
碧珂心大,摇头,“没有啊。”
却是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奴才方才就觉得好像有些冷。”
冷?
苏翡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大太阳,觉得自己婢女怕是被热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