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有德是个精明人，知道水瑶既然当面说出来，必定不是打算鱼死网破，而是有所求。
话已至此，水瑶毫不客气。
“劳烦公公每日给容栖殿送二十个奶油馒头，一斤肉干，此事我会烂在肚子里。”
容嫔是吃不了这么多的。
但既然开口了，自然连带自己那份口粮也要捎上。
汪有德盯着水瑶看。
水瑶面不改色心不跳，笑着回望汪有德。
好半日，汪有德甩手起身，咬着牙低沉道：“成交。”
水瑶对着他的背影：“容嫔好歹是二皇子的生母，公公可别在馒头里打主意。”
汪有德顿了顿身子，将门使劲一关。
隔壁院子妇人的嗬嗬哭声传来。
殿外，汪有德怒骂一声：“嚎你妈呢，饿你两日，看还嚎丧不嚎了！”
顿时，妇人的哭声小了。
午膳，容嫔心满意足地吃着奶油馒头，赞扬水瑶。
“从前不见你这么机灵，今日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
从前的本尊虽然爱打听小道消息，但性格老实胆小。
如今的水瑶是大大咧咧，不怕事的直率性格，难怪容嫔怀疑。
完成了容嫔的任务，进度条成了2.1%。
水瑶心满意足，谦虚回答：“如今主子身边只有奴婢一人，奴婢若是继续缩头缩脑，岂不是连累了主子？”
时势造英雄嘛！
容嫔很满意，递给水瑶一个奶油馒头：“不错，赏你的。”
水瑶笑意盈盈：“多谢主子。”
主慈仆孝。
冬日午后，一缕淡薄阳光透过发黄的窗纸，几乎没有温度，冷宫更显空旷凄凉。
隔壁的妇人嗬嗬哭声带着颤音。
容嫔揉了揉太阳穴。
“大冬日的，吵吵嚷嚷真是烦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
水瑶突然记起，上午汪有德受了自己的气，转而将气撒在了隔壁妇人身上，说要饿她两日。
想必妇人是饿哭的。
作为始作俑者，水瑶义不容辞禀告：“主子，奴婢连累了她，想取几个馒头给隔壁送去。”
汪有德送了二十个拳头大的馒头，如今还剩了十六个。
容嫔提醒水瑶：“冷宫里的人都是有罪进来，指不定宫内还有仇敌盯着，你可别惹是非。”
水瑶劝道：“若是不给她吃食，想必她会一直哭泣，岂不是打搅主子休息？”
容嫔想了想，嗯了一声，算是默许。
水瑶取了两个馒头出了宫殿。
此时天已经擦黑，几颗星星升上天空，冷宫在白雪掩映下显得格外静穆，唯闻风中树枝上积雪簌簌碎落之声。
那妇人不知是去了殿内还是哪里，已不闻哭声。
水瑶本是打算扔馒头过墙，可对方似已不在。
冬日，冷宫中常有老鼠、松鼠出没，水瑶担心馒头被叼走，决定亲自送过去。
好歹也算是邻居嘛！
串个门。
蹑手蹑脚爬上墙，水瑶翻身跳下，只听见哎呦一声，一个男子被水瑶压在身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