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确实极为好看，小小一个四分之一的掌心都不到，雕花细致精美，玫瑰香气浓郁。
“没什么不对劲，怪好看的。”李胤挑了挑凌厉的剑眉。
陆宴尝了一口，神色未改评价道：“外观精巧，可惜味道太甜腻。”
李胤不客气的哧一声，笑骂道：“你那金嘴里就只能吃点淡出鸟的东西，旁人嗜甜爱辣，自然与你不一样。”
陆宴没有吭声，平素温温柔柔的眸子如一眼幽冷深潭，捏着半块玫瑰酥径直离开了。
没多久，季衍寻来了我的宫殿。我掀起眼看他，半点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陛下今日有空来我这了？”
季衍自顾自坐下，拈起果盘里剩下的最后一块玫瑰酥夸赞起我：“纯妃厨艺精妙。”
我神情不变，语调悠然上扬：“谢陛下夸赞。”
长公主季冉会做点心这件事，只有季衍和李胤知道。这独创的玫瑰酥，我也只给李胤做过，他不可能认不出来。
季衍明显心不在焉，咬着玫瑰酥随口嚼了几下就要咽下去。我并不出声提醒，饶有趣味的看着他神情一变，狠狠的皱起眉。
“你就偏好这个口味？”季衍用一种十分难以言说的表情看着我。少年脸上难掩狼狈，终于明白了国师口中那句“太甜腻”。
我忍住笑慢悠悠答一句：“是啊。”
傻孩子，嗜甜如命难道是说着玩儿的吗？我做糕点，从来都要放比旁人多五倍的糖。
季衍噎住，剩下的玫瑰酥让他捏在手里不知如何是好，转而岔开话题。
“纯妃今天的表现倒是与往日截然不同。”
我懒懒勾起一抹笑，明知故问：“陛下觉得哪里不同？”
“是妾身不主动不娇媚了，没有之前那般讨您欢心了吗？”
我一字一句拖长腔调，霍然起身压在季衍身上，一双眼秋水流转媚态横生。
季衍被这么一压，神情僵硬，一双手局促的都不知该往哪里放，艰涩出声：“你，你先起来。”
我娇笑着靠近他耳边，轻轻吐出一口气：“妾身不起，起来了陛下不就跑了么？”
季衍闭了闭眼，一只手卷在袖子里不轻不重朝我一推，然后头也不回的狼狈逃离。
瞧着他仓皇远去的背影，我怎么也压不住唇角的笑意。季衍啊季衍，你还是太嫩了点。
我这般挑衅的代价就是，第二日，一个我最不想看到的人出现在养心殿。
宫人来唤我去前殿，远远的便瞧见陆宴和季衍并排站在一起交谈。
季衍年岁小，身量比陆宴矮一个头，心气也略浮，还未修炼成陆宴那般何时何地都不骄不躁从容不迫的模样。
如果说季衍是一块人工雕琢的美玉，谦逊有礼不露锋芒。
陆宴则是天然而成的好山水，宽容温和包容苍生，他的言行举止透露出骨子里的清润。
我心中冷笑一声，他做的事可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温润良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