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边边抬头看他，诚实道：“我每天都可以看见妈妈——”
停顿几秒，补充：“在电视上。”
爸爸笑了下：“那我们倒是一样。”
边边第一次坐飞机，可新奇劲儿远抵不过困意，她下了飞机就开始后悔，第一回上天怎的就睡过去了。
中途又听见男人说要带自己去见爷爷奶奶，心情更加复杂了。
爸爸有意缓和边边的情绪，主动找了好些话题。来来回回，边边听进去的也就是爸爸叫沈塘南这事儿。
边边小声念叨这三个字，她也就跟着音儿无意识的重复，压根不过脑子，念了好多遍之后，又突然问：“妈妈呢？”
沈塘南看着小姑娘的眼睛一时有些出神，干净柔软，不太像荆禾。
等到边边又问了一遍，他才想起来回答：“还在工作。”荆禾最近接了个大女主的戏，忙起来他都见不着面儿。
点点头，小姑娘鼓鼓腮：“好吧。”
沈塘南看着边边，这种感觉很奇怪，小东西和你血脉相连，眉眼生动活泼又有些小局促。
“边边。”沈塘南叫她。
“啊？”
难得的，他有些紧张：“能不能，叫一声——”
“爸爸。”
吞吞吐吐的将几个字拆开，带着试探的意味，他担心姑娘会排斥。
边边看他，水灵灵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爸爸？”
沈塘南终于笑了，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又自顾自应了好几声。
车一路开进大院，边边好奇地侧着脸往外看，直到沈塘南替她打开车门，姑娘这才回神儿，下车后任他牵着自己一路走。
沈塘南这回先斩后奏直接把边边带到二老跟前认亲，孩子都这么大了，想着他家老头儿也不像是会赖账的性子。
微顿，他直接将小姑娘抱了起来。
边边吓一跳，两手紧攥着他的衣领，眼睛瞪得圆圆的。
“边边，一会儿见到爷爷要乖。”沈塘南温声叮嘱。
小姑娘没听见，她的心思早跑远了。外婆的怀抱软绵绵的，带着桂花的香气，爸爸抱着她……边边艰难地呼口气儿，硬邦邦的。
沈塘南又说了几句话，边边搂着他的脖子，小脸往后看，心不在焉的一一都应了。
沈老爷子那会儿正拎着从老温家借来的喷壶往家走，隔着段距离，眼瞅着前面走的那人有些熟悉。
再眯眯眼，只看见男人肩头的娃娃笑着朝自己挥手。
老爷子也跟着笑，挥挥手里的喷壶：“哪家的娃娃啊？”
那模样瞅着以前也没见过。
沈塘南听见熟悉的声音，步子微滞，抬手覆在边边的后脑勺上，哄她：“乖，叫爷爷。”
边边嘴快，甜甜的一声：“爷爷好。”她这会儿还没反应过来这是真爷爷。
走近几步，老爷子笑着想掏几块糖出来，却见男人将依在自己肩上的娃娃放了下来，转过身子，慢条斯理回答他适才的问题：“你家的，”顿了顿：“娃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