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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了?既然回了沈家,以后就少出门!你还嫌你身上的笑话不够多吗?克父克母还不够?还要跑出去祸害别人!”沈正言不悦地皱着眉,冷冰冰道,“你的婚事我已经谈好了,这两天你给我安安分分待着!”
沈如诉没开口。
她的目光落在轮椅上的沈正言,又瞥了眼祝秀英。
吹火口,四白眼,额头青,生鼻疮。
妻有二心。
子嗣遇险。
事业受阻。
声名毁于一夕。
这皆是家宅衰败之相。
“沈先生,我已经有了携手一生之人,明日,他便会来访。你所说的婚事,还请作罢吧。”沈如诉目光清澈,语气平静地提醒他:“所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沈家如今呈倾颓之势,沈先生当行善事,修身克己,以守家宅。”
她又扫了眼桌上写着她八字被扎了针的小人,祝秀英心头一紧。
沈如诉语气平静道:“这种低劣的术法只有损自己的德行,并不会影响我,近日,沈夫人恐怕会有血光之灾,以后还是少生妄念,多行善积德,以免晚年不保。”
她说完,没等沈正言和祝秀英反应,就转身离开了。
人之父母亲缘,从来强求不得。
她蒙受生恩,却未受血亲娇养,如果沈正言本性为善,一两句点拨足以让沈正言受用终身。
然而。
沈正言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几乎暴跳如雷。
“孽女!”他喘着粗气,气急地骂道:“这个丧门星!等明天我就把她送到王老板那去!”
至于沈如诉说的话,沈正言心里压根没当回事。
京城怎么可能有其他人愿意娶沈如诉!
她就是个祸害!
祝秀英却心头一跳,这个丧门星不会连带着她要一起祸害了吧?!
……
沈如诉回到自己的房间。
焚香问故人。
她在供奉的无字牌位前燃了根香,神色虔诚地闭目祷告着。
身侧,竹枝油伞把下璎珞轻摇。
很快,一只肥嘟嘟的小松鼠跳到了窗台上,眼里透着些许恨铁不成钢。
小家伙贼溜溜的眼珠转了转,又跺了跺脚,准备溜出去,沈如诉睁开眼,将他拎起:
“去哪?”
小家伙转动着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往外扫去,柔顺的皮毛瞬间炸开。
它要给那两个狗男女喂鼠屎!
他们可真是又蠢又坏!
居然还扎小人诅咒!
沈如诉提笔,流畅地画出一道符纸,浓密的睫毛垂下一片荫翳。
“俗世贪欲爱憎避无可避,人生朝夕,不要困于无谓之事,他们会有自己的运,不必理会。”
小家伙叉着腰,有些气鼓鼓地瞪她,小爪爪很快举起那张写着封涣八字的纸。
还晃了晃。
似乎在质问,不要困于无谓之事,那封涣算什么?!
沈如诉不动声色地抽回纸张,淡淡道:“师父曾为我卜算过,我未来坎坷,成年后,很容易早亡,只有嫁给他,才能破此劫难,这,不是无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