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女孩儿放下手中的炭笔,从偌大的沙发里探出头,她的长发披散在沙发上,水灵灵的眼睛望着刚进门的梓优。
这个女孩儿便是晗木,自有记忆以来就随着她的爷爷荼迷,搬进艾尔城。如今爷爷早已驾鹤西去,从此便和他们一同住在这里。她从小就戴着尾戒,那是卡文罗蒙家族的圣物。尾戒彰显了她是卡文罗蒙五亲王的身份,可她却对此并不感冒。因为政治,战争什么的,她完全是一窍不通。
送走了肌肉男,站在梓优背后的琉沫蹙起眉头,一记重拳打在他的头上。“我再三嘱咐过你,不要惹事!”他扶了扶金丝边的单片镜,一身上下一丝不苟的装扮与身旁这个大大咧咧,毫不讲究的梓优产生了极大的对比。
琉沫,自幼跟随佑明南征北战,身受重伤,却在艾尔城边的遗失之森被巧遇的晗木所救,事后,自然而然地定居在艾尔城。他的人生哲理:佑明殿下说得每一句话皆是真理。要不是因为佑明殿下嘱咐他要监督梓优,他才懒得管总爱惹是生非的梓优。
“……该死的……”梓优捂着肿了一个大包的头,他也不去做争辩。从铁车上卸下包袱,那些从集市里拼了老命抢来的便宜货,他抱在怀里像是宝贝儿一般疼爱,小心地收拾到后庭,捯饬着他的实验。
个性顽劣的他是卡文罗蒙家族的四亲王,他对医术情有独钟。还没说,他们家住偏远,所以有大片的土地都是他们的后庭,都被梓优用来种植各种奇怪的花花草草。
佑明,他斜靠在沙发上,他的黑发柔软的宛如海中的水藻。手中的报纸早已松散一地,早上送来的晨报滑落在鼻翼,他恍惚之中好像听到了什么,缓缓醒来。
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捡起身边的报纸,他一脸倦态,双眸清澈如翡翠如湖水,一双薄唇恰似死锁着所有的世间的苦难。
“殿下,在下现在去准备午餐。”琉沫见佑明醒了,关切地说着,扶了扶自己的单片镜,他总是那么一尘不染,即使从市中心的市场上坐着大敞篷车一路颠簸回家,他的发丝也仍是整齐而干净,身上也从不沾一滴泥泞。
晗木继续作画,笔头在粗糙的画布上“沙沙”作响。她的睫毛在空气中抖动。
佑明只是不作声,阳光似乎亮得出奇,在他冰晶似得的睫毛上跳跃,屋里安静得似乎都能听到风与门庭柱子擦肩而过的声音。
琉沫弓着身子,退了下去,佑明难得休息,他心里也有些许的安慰,便径直走到后厨,从橱柜里拿出围裙套在脖颈上,在腰间熟练地系了一个活结儿,他推了下眼镜,颇有一副家庭主妇的味道。
他的刀功了不得,单在客厅里就听见他在厨房里刀子在案板上利索清脆的响声。油“刺啦”地一声响,锅铲“咵”地在锅子里来回翻滚,香气就从厨房里飘逸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