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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场上的监斩官正是月兴,他一袭紫色官袍,头戴乌纱帽,正襟危坐在案台之前,那身硬朗有型的衣服成功的淡化了他原本不甚养眼的长相。
眼看着时间将近,月兴抿了抿唇,鼻子下的一字须跟着上下浮动,他站起身来,义愤填膺的宣扬大梁的教化,指出陆轻封的条条罪状,最后将监斩令牌猛地丢出,落下一句:“时辰已到,行刑!”
被牢牢捆住的陆轻封,在这一刻仍是忍不住心底的恐惧,他因为琵琶骨被钉穿而无法使用武功,只得绝望的看着地面上,刽子手的阴影将他笼罩……
然就在这时——
“谁敢伤他,还不住手?!”
一个声音陡然响起,虽然说话人刻意改变了声线,可是那说话的口气陆轻封是不会认错的。
是小千,竟然是小千!这里这么危险,她是不要命了吗?她才遭受了身心上的巨大打击,此刻又来救他……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阻止朝廷命官行刑?!”月兴没料到有突发情况,起身,和所有人一起望去。
瞬间,倒抽凉气声在人群中的四面八方响起。
所有人仰脸朝着同一个方向望去,他们不敢相信,那放话之人就明目张胆的站在一座三层酒肆的屋顶上,而更令百姓们咋舌的是,那人竟然只是个妙龄女子!
月如初明眸望着影影绰绰的人群,面纱遮住柔美面容,她的目光与陆轻封在空中交错,这一刻她在他眼底看到了无比的感动和极致的担忧。
她眼中有温暖的笑意流过,能有陆轻封这样一位道义之交,是她的幸运之事。
“你是什么人?!”月兴远远喊道,气急败坏的指着月如初,“小小民女,竟敢在盛京为非作歹,妄图劫持朝廷要犯,本官要判你——”
话未说完,屋顶上的纤影却倏忽之间不见了踪影。
众人大惊,那女子是凭空消失了?
就在大家开始四处环望之时,整个西市口上方忽然飘起了千万朵花瓣。
那花瓣如雪纷飞,浅浅的嫩黄色如最温柔的阳光,似千万只翩翩蝴蝶,填满了整个空间。
然而百姓之中却霍然流窜起一阵恐惧。
“天啊,这花、这花是——”
“是……月、月见草啊!”
“闭嘴!别说出来,那是本朝的禁忌啊!”
恐惧在人群中急速蔓延。
“她到底是什么人,这是不要命了吗?”
“快看啊,她在那儿呢!她、她还是人吗?明明刚才在西边的,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东边呢?”
此刻所有人都骇然的望着月如初,骇然的望着漫天飞舞的月见草花瓣。
花瓣之间,月如初纤细的影子就立在东边一座二层小楼的阳台上。衣袂迎风而舞,飞花飘香满袖,她就这么静静的立在这里,娴静、柔美的好似朦胧的月光。
月兴慌了,喝道:“来人啊,给本官抓住她!绝不能让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