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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洛阳人,我对于安阳并不陌生,我在洛阳的这个文物修复室时常会收到一些稀奇古怪的文物,有不少还是从地底下新鲜挖出来的,有些青铜器在地下几百年几千年岁月打磨,将它原本的样子给磨没了,青铜壁很薄,在挖掘过程中轻轻一碰就会碎,这些年来经过我的手修复过很多青铜器,很多青铜器上都有铭文。
后母戊鼎也不例外,但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尊鼎上的铭文早就风化的认不出了。当年国内最顶尖的文物专家使用了很多方法,最后找到了一位干过盗墓贼的老师傅,从鼎上认出来几个字儿来,最开始以为是司母戊,后来纠错叫后母戊,据说那是商王祖庚为了祭祀其母戊所铸。
我瞪大了眼睛,盯着照片看了几眼,将我的显微镜拿了过来套在眼上仔细一看,顿时看的我瞳孔微微一缩,这尊鼎上的铭文特别清晰。
但是这尊鼎,却似乎不是后母戊鼎。
这尊鼎的耳朵和后母戊鼎有些出入,而且它的鼎身……我仔细看了几遍,这是怎么回事,这尊鼎并非是后母戊鼎!
我震惊地抬起头来,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眼中的惊异,八村斋对我略表歉意地点点头,说道:“王军先生,您是不是很诧异,这尊鼎和后母戊鼎是那么的相似?”
我点头,皱着眉没说话,说真的,我摸不着这小鬼子的脉,所以我没有跟他搭腔,尤其是做我们这个行当的,说错一句话有时候会造成难以估量的损失。
他指了指我前面的椅子:“我可以坐下么?”
我抓了抓脑袋:“不好意思,礼数不周,请坐请坐。”
我请他在我面前坐下,出门去看了看,将店铺的卷帘门拉了下来,拉开电灯之后,给他沏了一壶正山小种,然后在他面前坐下。
八村斋这小胡子仿佛笃定我会先开口,不急不缓,他没有急着说话,将我倒给他的茶品了品之后,他一脸享受地轻闭眼眸,眼睑颤了颤,睁眼道:“王军先生,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听我讲一个故事?”
我心里暗骂,这狗日的小鬼子,还开始摆谱了,不过,他还真是摆对了地方,因为此刻我的小心肝儿就像是猫挠痒痒,我强压着揍他丫的冲动,点了点头。
他又对我略带歉意地低头,缓缓地说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
八村斋说,他的祖父八村塁,是当年日本早稻田大学的一位历史学教授,早些年曾经在中国游学,在现在的陕西师范大学和北京大学都讲过课,大约是在八十年前,八村塁曾经对中国的北方进行过一次游历,写下了一本书,书名叫做《长安古物考据》。
这本书详细的记述了他在中国陕西山西、河南一代所考据的文物古迹,尤其是历代帝王古墓的现状,对于研究清末民初中国文物保护有极大的历史参考意义,但是很不幸的是,这本书后来传入了日本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