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你觉得我不像吗?”老者反问。
舒铜像是被定住,好一会都没有反应。
秦斌凑过来,阴阳怪气地说:“看看,老弟,你看,这摊子不好收了吧......”
舒铜没有理会秦斌,他的手从老者的胳膊上移开,冷冷地问:“你跟香港来的人接谈内容是什么?”
“你想知道啊?”
“你把一切都说清楚。”
“好!”老者点头,一字一顿地说,“大少爷,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授课,我现在讲的每一句话,你都要听清楚。”
舒铜咬牙:“我在听。”
老者努力站起来,还没站稳,就踉跄了一步,他赶紧把身体低在坚实的木椅上,重新坐下,目光坚定,看着舒铜,缓缓说:“今早上,我想喝粥,就去了江边刘记粥档,那边的粥最新鲜,江城人谁不知道?
可惜啊,我去的早了,老板说新鲜的鱼还没到,让我等。
这个时候,渔船回来,还捎来一位远路的客官,客官说他姓冯,在香港开了一家干货店,女儿一直留在江城,给一个亲戚照看,如今兵荒马乱,跟亲戚失去联系,他就想冒险回来,找到失散在城里的女儿,带她去香港避难。
我们就谈了一会话,客官说想抽烟,我没带火柴,就跟店家老板去借,我刚借到火茶.......咳咳.......这个时候,这个时候,你的同僚就赶来,说我们是“他们的党员”。
现场多乱啊,谁都不想摊上事,我也要逃命,逃命的事,谁不是拼了命啊......这不就给抓到这里来了吗......”
“你狡辩!”
秦斌恶狠狠冲上来,抬手给了老者一个耳光。
老者受不住力,一头扑到在实木椅子的右侧背上,再抬头,鼻子里涌出鲜血。
舒铜的拳头攥的很紧,却没有动。
老者把头伸到胳膊上,用长衫的袖子抹去面颊上的血,示意舒铜看自己的手:“你看看,你看看我的手,从抓来到现在,我的指甲都被他们拔光了,让我交代,我交代什么?你们让我交代什么?!交代阎王什么时候来拿你们的命吗?!”
舒铜的眼睛死死盯着老者的手,血浆已经凝固,跟他胸前的灰色长衫粘黏在一起,泛起酱紫色的光。他手指上的一枚戒指也被鲜血浸染的看不出颜色。
舒铜打了一个冷战,他抑制住颤抖的声音,低沉地问:“你什么时候成为“他们的党员”的?”
“有关系吗?”老者凛然,“大少爷,我教过你男儿当马革裹尸,死有所惜有何所惜,为人民福祉而死,死而后已,定会千古流芳。
你身为护城武将,却用百姓的血肉之躯,阻挡城墙外的炮火,他们是人民,是父母兄弟儿女,你对得起我对你的教诲吗?你对得起自身所学吗?夜籁人静,你可能安睡?你能安睡否?!”
舒铜下意识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