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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却是去了凤引的房间。
凤引不喜奢华,屋子里装点的简洁干净,桌子上有着一张宣纸,上面是师父隽逸潇洒的字,旖旎手微微一颤,她的字是师父教的,如今那纸上的字旖旎却是极熟悉的。
“颂优游以彬蔚,论精微而朗畅。”
济生大师拈着棋子,“你又输了。”
凤引回过神,“是我棋艺不精,让大师见笑了。”
“你的棋艺虽然逊我许多,却也不至于输的这么惨,可是有了心事?”济生大师看他眉头紧锁,凤引在尘世里没有半分牵挂,除了那个徒儿,此刻凤引心事重重,必定是为了那个徒儿的事。
“听说你的那个徒儿,昨日及笄,小字取的什么?”
凤引苦笑,“彬蔚。”
济生大师手中棋子滚到了地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慌忙低下身捡起那枚落到了地上的棋子。
凤引疑惑看他。
济生大师没有说话,低下头在思量着自己的心事。
彬蔚彬蔚,默默念了两遍这个字,济生大师叹了口气。
凤引心内百转千回,当初为旖旎取这小字时,可是费了好长时间的精力,却总是不知该取什么字才好。直至一天他在练字,却突然心血来潮,取了一本诗书,信手一翻,便是陆机的《文赋》,入眼便是“颂优游以彬蔚,论精微而朗畅”这一句,于是便取了这两个字。摇了摇头,又想到自己乍然出府,还没通知任何人,便写了封信,让人送回丞相府。
凤引又在济生大师处呆了两日,两人谈了两日佛,济生大师坚持认为凤引有参禅慧根,凤引却嫌寺院斋饭吃的让他口中都能淡出鸟,执意要离开,济生大师挽留不得,只好让他下山了。
“师父。”旖旎看着凤引,又张望了他身后,“黄莺和芙心没和你一处回来么?”
“我没看到她们两个呀?”凤引拧着眉。
旖旎看了身后一脸焦急的中年妇人和穿了洗的泛白的旧衣衫的年轻女子,心里升起强烈的不安感。
中年妇女是芙心的母亲王氏,年轻女子是芙玉的妹妹莲儿,王家是凤家的家生子,芙心便是旖旎房内伺候的,昨日母女俩过来说芙玉一宿没回来。
旖旎原先接到凤引的信,知道凤引是在定国寺内,以为是师父留下她们在定国寺内住两天一起回来,现在看来却并不是这幅光景。
“这可怎么办啊,我的芙儿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了?”王氏哭成个泪人,她半生只得了两个女儿,丈夫又是个没福分的,早早就过世了,大女儿若是出了什么事,让她可怎么活啊?
“娘,没事的,姐姐只是出去了趟,马上会回来的。”莲儿虽然年幼,但孝顺懂事,扶着王氏柔声安慰。
旖旎立刻吩咐了人出去寻黄莺和芙心,黄莺和芙心这次出行,应是带了一个车夫和一个下人,四个人的人马,真的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