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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跑到窗边看了眼月亮,更加确定日子。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将衣柜里所有的衣物包括各种布制品全都拖出来,一件一件拧在一起绞紧了,忙活了足有一盏茶功夫,终于能够让这条长长的衣物做的绳索从绣楼上垂到楼下地面上。
当然她不能这就急着逃离,她将屋里所有值钱的玩意儿搜罗一空,眼看天快亮了,她也没有太多时间,只得立刻翻窗下楼。到底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这种悬空“绳索”还是让她一不注意摔下来砸在地上,**生疼。好在暂时没发现有谁被她的声响吸引过来,茫茫夜色中只有虫此起彼伏。
等等,她还要去见一个人。
反正也不远,再说这个她生活八年的院落她足够熟悉,能够轻易绕开所有巡夜的家仆,摸到东厢房去。
院里守夜的小丫鬟一见是大小姐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过来了,要不是立刻被捂上嘴,尖叫声绝对可以把半个院落的人都引来。张殷用半吊钱搞定了之后才悄悄潜进屋里,绕开另一个守在主子床前的大丫鬟,此时她的心跳声已经剧烈到快要撞破胸膛了。
好在摇醒弟弟没有惊醒熟睡的大丫鬟,张延龄一看是大姐立马目瞪口呆,张殷疯狂比划着他才勉强收了声。
张延龄反应倒快,他故意推醒大丫鬟让她去外间守着,关上房门后才让躲在床底下的姐姐出来。
“姐,你怎么出来的??”张延龄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她一番追问,“他们不是说……屋子被锁了吗?你没受伤吧?”
“没有,”张殷不耐烦地摆摆手说,“听我说,你得帮我点儿忙,我现在必须立刻出府。”
“为啥?”张延龄一脸茫然。
“你知道我的绣楼被锁了,却不知道为什么锁?”
“我不知道哇,爹娘说是你犯了大错必须关起来思过,一直到嫁人才可以放出来,我替你求过情,没用。”
张殷冷笑声说:“我明早就会出嫁,嫁进张家做妾,正因为如此爹娘怕我反抗逃逸才要把我锁死,连蒙汗药他们都准备好了。只有这样你茵妹才能顶替我的名姓报进宫里参加东宫的秀女采选,爹一心指望当国丈呢。”
对于张殷这番语气极快的叙述,张延龄花了好一番时间消化,理解的瞬间他猛然瞪大眼睛,夸张地拔高音量惊叹:“啊???”
张殷赶忙捂住他的嘴急道:“就是这样,所以我必须马上走,不然我会过的生不如死,我就问你你帮不帮我?”
张延龄无辜地点点头,张殷这才松开他的嘴呼出口气,只感到浑身脱力。
“借我套衣服,”张殷环顾周围提出了要求,“帮我翻墙出去。”
姐弟俩暗搓搓的忙活完,偷偷溜过大半个院子来到墙根下,张殷背着包袱踩着弟弟肩扒住墙头,再看眼满眼不舍的小弟,狠下心从墙头跳了下去,摔了个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