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顾楦怡却淡淡的说道：“今年生辰，无需操办。”
掌事太监愣了一愣，随即叩首，便退了下去。
七七有些不明所以的开口：“娘娘，您的生辰不操办，陛下问起，该如何说？”
顾楦怡唇角勾起苦涩的笑：“他如今，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我了。”
直到顾楦怡生辰的前一天，长春宫内依旧冷清，也无人问津。
生辰那日，顾楦怡直接带着七七出了宫，她想家了。
可当她站到将军府门前那一刻，顾楦怡甚至不敢相信这会是顾家！
府门牌匾沾满尘灰，落叶满地，门前甚至都无人看守。
将军府是皇后的母家，是世袭的侯爵府，怎会如此破败？
顾楦怡心中慌乱不已，她推开大门，直直的往里走。
可越往里走越是心惊，偌大的将军府，为何下人都看不到几个？这到底是怎么了？
“娘！嫂嫂！”顾楦怡冲进后宅，才发现三嫂屋内围了一群人。
见她到来，众人神色各异。
她走进屋内，却见床榻上阿满脸色通红，呼吸急促，不过短短几日，小脸便已瘦了一圈。
顾楦怡赶紧让七七去请大夫，她看着围在床边的老弱妇孺，颤声问：“那日三嫂带着阿满入宫，可是有求于我？”
满堂无声，洛云抬手擦了擦泪，神色憔悴。
顾楦怡靠着柱子，目光扫过每一位嫂嫂的脸，看到的，全是绝望和木然！
她顾家满门忠烈，男儿尽皆战死沙场，可他们的遗孀，却过的是这样的日子？！
“我要去找陛下”顾楦怡几乎站不住身子，抬脚便要走。
“站住！你还嫌将军府不够惨吗？”一句喝止从门口传来。
“娘。”顾楦怡看着顾母从门口踏入，眼眶立时发红。
只见三哥四哥燕城大败被俘那日，母亲白了一半的头，如今竟已满头华发。
顾母却站在原地，恭敬道：“皇后娘娘身份尊贵，以后还是莫要再来我将军府了。”
顾楦怡呆立当场，眼泪瞬间涌出：“娘，您这话是何意？您……不要女儿了吗？”
顾母却没回答她，只是对几位嫂嫂道：“恭送皇后娘娘。”
顾楦怡承受不住的退后一步，她看着几位嫂嫂欲言又止的神色，心中陡然明白了什么。
她不可置信的问：“这一切，跟宋成言有关？对吗。”
“啪！”
顾母抬手便给了顾楦怡一个巴掌，语气震怒：“你贵为皇后，怎能直呼皇帝名讳。圣上旨意，岂是你能肆意揣测！你给我滚！立刻滚！”
顾楦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将军府的，她站在破败的府门前，只觉得阵阵寒意从脚底往上窜。
自此，她终于明白，何为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她回到宫中，脚步一转，直直便朝御书房去了。
宋成言正在批阅奏章，见她眼眶通红，不禁站起来迎过去：“皇后这是怎么了？”
顾楦怡定定地看着这个男人，惨然一笑，质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