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昔日叫我着迷的眼睛，犹如深渊在凝视，恐慌在刹那间就把我给淹没了。
宋怀呈好男色，不会与我圆房。
他们让宋怀明前来，一是想让宋怀呈名下有个孩子，二是要让外面的人知道宋怀呈已经「改邪归正」。
一旦孩子呱呱坠地，我这个青楼出身的母亲就会被宋家除掉。
宋家乃名门望族，我这样的人于他们而言就是莫大的污点。
我无力与他们对抗。
可我不甘心。
凭什么为了保全他们儿子的名声，要牺牲我？青楼女子的命难道就不是命吗？宋怀明觉察到我的愤怒，知晓我这是明白了宋家的意思，遂在我耳边温柔至极道：「不想吵醒兄长，就乖乖叫我一声主人。
」2我死死盯着宋怀明，一言未发。
宋怀明嗤笑一声，「在青楼里不是挺会叫的吗？是因为爷没给钱吗？」说罢，宋怀明拽下腰间佩戴的羊脂玉塞进我手里，「够不够？要是不够，明儿爷让人给你送一箱过来。
」在青楼，那是逼不得已。
若能选择，我宁愿做讨饭的叫花子，也不会去以色侍人。
我真想把玉狠狠砸在宋怀明头上。
但我知道不能。
我只能死死捏住这枚玉佩，把对宋怀明的怒火通通发泄在这上面。
事后，宋怀明没急着要水，而是搂着我，餍足道：「蘅娘的身子果然如我想象一般香软。
」他低头像条狗一样在我颈窝里蹭了又蹭，忽地睁开眼对我小声说：「蘅娘，想不想活下去？」谁不想活下去？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疲惫地别开脸，不去看宋怀明。
「蘅娘……」宋怀明抱紧我蹭了又蹭，「只要你把我伺候好了，我就帮你活下去。
」我还是没吭声。
宋怀明把我的脸掰过去朝着他，举三指对天发誓：「如果我负了蘅娘，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要真有报应一说，那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负心汉了。
我依旧是没理会。
宋怀明却握住我的手，「蘅娘不说话，我就当蘅娘同意了。
「蘅娘，我又想要了，帮帮我。
「都怪蘅娘生得太美。
「蘅娘可知，当初在忘语楼时，我就想要是能尝到蘅娘的滋味，此生无憾矣。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任由宋怀明拿着我的手去做他想做的事。
当初宋怀明跟在我身边时，不过十岁。
是个腼腆文静的少年郎。
我虽是拿着养狗的心态将他留在身边，但对他也是极好的。
从不亏待，从未越线。
竟不知，宋怀明竟在小小年纪就起了那样的心思。
果然，男人都一个样。
宋怀明喘息着在我耳边道：「蘅娘，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负了你的。
」3翌日天还未亮，我在丫鬟的服侍下穿戴好，准备去拜见舅姑。
昨晚宋怀明折腾得太狠，即便是上了药，走起路来也会隐隐作痛。
我不得不放慢脚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