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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晴满头黑线,难道这人生平都不知道讨厌二字怎么写吗?心内腹诽着,但看人家一副谦和澹淡,古道热肠的模样,也不好十分冷脸,勉强带笑说:“点滴微恙,也算不得什么病痛,就不劳兄台牛刀小用了。”
“贤弟所言甚是,愚兄权且听你就是。”那人自来熟地说道,完全没看向晚晴已经沉下来的脸色写满嫌弃,甚至还自顾自指着前面的那座酒帘高悬的酒馆说:“日下天色已午,人困马乏,你我兄弟何不到此间小酌一回,以解旅中疲惫?”
“甚好,甚好!”向晚晴咬牙切齿地“笑着”说。原来是被吃白食的赖上了!
可见如此穿越还不算倒霉,一会儿钱袋被人洗劫一空时,才怕是今日的倒霉之最!
她用几乎可以吃人的目光死盯着这位“愚兄”拴马进店,点菜要茶,然后怡然自得,旁若无人地喝酒吃肉,自己一动不动,只在琢磨荷包中的碎银够不够这桌酒席。
“愚兄”朝向晚晴端起酒杯,漫不经心地问:“贤弟怎么不饮不食?莫非是嫌此间酒水粗陋,饭菜不合口味吗?”
向晚晴听了这话,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大大的牛肉送入口中,狠狠地甩开腮帮大嚼着,自己心里对自己说:是啊,人家是存心讹你银子的,自己花钱买的酒菜,凭什么自己不吃不喝全便宜了这个混蛋?
看着那人悠闲自在地自斟自饮,旁若无人地大吃大喝,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若说她平日也不是小气之人,可她就是看不惯这人枉长得气宇轩昂,仪表堂堂,却以吃白食为生的行径!而且还是讹诈她这样孤苦伶仃马上就身无分文的女子!
她想来想去,怎么忍也忍不下这口气,干脆伸手抢过对方面前的酒壶,给自己也斟满一杯,然后一仰脖子灌了下去!
“贤弟豪爽!”“愚兄”以筷击桌,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店家,换大杯来……”
话音未落,向晚晴被“愚兄”这一意外之举一惊,一口酒全呛在嗓子里了。当下面红耳赤,咳嗽连连。
小二适时端来一杯茶水:“客官慢饮。虽说山野浊酒粗陋,但也还是有些酒劲的,喝猛了容易呛着嗓子。”
向晚晴感激地冲着小二微笑致谢。
这时店外忽然有人清雅漫声:“果然是杏花村酒家,看来传闻不假了。”
小二闻言快步出店,“客官从远方来吗?快先进店洗漱一下。”边说边牵过马缰,“小店虽然远在山野,但说来也有百年历史,有些传闻自然不足稀奇。”
那客官却不理小二嗦,只是怔怔立在店门口,看着门上的匾额发呆,久久未语。
这山野小店,门脸都不甚宽大,说是匾额,其实只是一首诗。相传杜牧清明时节湿冷困乏之际到此,欣喜之下即兴赋诗赠与店家。山中识字者少,店家看到好歹是一堆的字,就裱糊了当做酒店的招牌,不想误打误撞,反而因此出名,倒成全了小店近百年的兴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