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平静对上张总的目光，“张总想看什么节目？看完后，能不能把合同签了？”
初设的费用十分低廉，公司想要的是施工合同。
我今晚来，就是抱着豁出去的决心，拿下这份合约。
“急什么，先自罚三杯。”张总看我的眼神多了一丝兴味，偏过头，示意身边的姑娘上酒，故意没去看周立城的脸色。
也不怪他瞧不起周立城，圈子里怕是早就知道，他找了人家的小情儿当老婆，跟着开始升职加薪。
头顶绿成草原的男人，职位再高，在同性眼中也不过是个吃软饭的。
吃的还是馊了的软饭。
“酒倒好了。”张总身边的姑娘放下瓶子，目光戏谑的看着我，“请吧。”
我看着那三杯颜色古怪的酒，眉头皱了皱，再次问张总：“张总您给个准话，自罚三杯再表演完，这合同能不能签？”
许是我的样子太过执拗，张总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周立城也有些坐不住，居然主动帮我说话：“张总何必为难个小姑娘，行不行说明白嘛。”
“你哪来的资格劝我？”张总一点面子都不给。
周立城仿佛被人扇了一巴掌，神色讪讪。
我看着他忽然而然的想到一句台词——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他有今天简直活鸡巴该！
“先喝酒，喝完了我们谈别的。”张总依然不松口。
我收起幸灾乐祸的情绪，上前一步，弯腰端起其中一杯酒，没注意到包厢的门再次被人推开。
正要喝下去，身后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男性嗓音，“老婆，这是谁给你的酒？”
张总一瞬间面如土色，五颜六色的灯光打在他脸上，生动演示了什么叫生无可恋。
我转过头，感激的看着陆远舟，“是我自己要喝。”
“回家喝。”陆远舟拿走我手中的酒，重重放回茶几上，另一只手环上我的腰，亲昵搂着我走向沙发。
挤在沙发上的人自动让开位置。
周立城掩在黑暗中的双眼，愤怒的几乎要喷出火来。我视若无睹，极力控制住发抖的身体，乖乖跟陆远舟坐下。
离婚一年，我依旧无法接受男人的触碰。
我知道自己有病，心病。
周立城跟欣欣在我面前苟且的那一幕，无时无刻的提醒着我，男人这种生物到底有多恶心，多脏。
“陆董。”张总的脸色总算恢复过来，恭恭敬敬地递了根烟到陆远舟面前。
不知谁关了音乐，包厢里静的让人心慌。
陆远舟拿走那支烟，慢条斯理的放到鼻子下嗅了嗅，随手丢到茶几上，“我的人你也敢打主意？”
“不敢不敢！”张总的脑袋垂下去，脸色难看的快要哭出来了。
陆远舟嘴里发出一声轻嗤，漫不经心地扫一眼周立城，忽然偏头过来，在我额头上亲了下，搂着我不疾不徐站起身，“正事该办的好好办，别野。”
张总频频擦汗，跟个孙子似的送我们出门。
包厢门关上，我绷紧的神经顿时松懈下来，感激道谢：“谢谢陆先生帮我解围。”
“呵~”陆远舟轻笑一声，嗓音漠然：“嘴巴上说谢谢有什么用，不如来点实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