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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最熟悉,也是她最陌生的,年轻时的样子。
“满月,此时何年何月?”
“回公主,万隆十一年,槐月初六。”
“万隆十一年。”她喃喃着,缓缓闭上眼睛,仰倒在床上,双手紧紧的抓着被子。看来,老天怜她孤苦,给她个机会改变她荒唐的一生。
前世,她为情所迷,葬送了自己的一生,今生,那些害过她的人,一个都别想逃。
“公主,您到底怎么了呀?您可不要吓奴婢啊。”见她迟迟不说话,满月似乎有些着急了,竟然伸手扯了扯她的裤脚。
“无妨。”她猛地坐了起来,那一双乌黑的瞳孔仿若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了无生气,“只不过,惊异于造物主的英明,让一切都有机会扭转。”
满月眉头拧的更紧了,然她生性胆小,此刻的公主聂西然与往日淡然模样截然不同,仿若地狱修罗一般,让她不敢再有半句异议。
见满月着实被吓到了,聂西然才敛了神色,让她来为自己更衣。
万隆十一年槐月,她永远也忘不了,那是她悲剧开始的时候,如今,这将是他人的悲剧,前世欠下的血债,他们今世都要一点一点,偿还。
“公主!”一个婢女从外面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内殿,脸上都有了层薄汉,显然是从不近的地方赶来的。
聂西然抬了抬眼皮看了她一眼,声音低沉,毫无波澜,“说。”
“长昭国来使,正与陛下于正宫议事,说是......说是......”小宫女吞吞吐吐地说着,还不时偷偷看她一眼,看的她好生心烦。
长昭国使臣来干什么的,她比谁都清楚,此刻也懒得看那宫女吞吐,话都说不利索。
“莫不是来求亲。”
虽然她这话是问句,偏生让那小宫女听出了几分笃定的意味。
小宫女点点头,不敢出声。
“呵,求亲。”聂西然冷笑一声,“妥,我们便去看看,他长昭国是要求个什么样的好亲事,结个什么样的好姻缘。”
聂西然一挥衣袖,不顾身后的满月,兀自向栖政殿走去。
待她行至栖政殿时,正听得那长昭使臣的一番慷慨陈词。她也不想进去,前世未曾听过这长昭使臣如何吹嘘他们赫赫有名的兵马大将军,今生可是要好好听听。要知道,万隆年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各国长公主,不得去他国和亲。
今生她可定要好好看看,看看他们是如将这兵马大将军吹捧的天上有地上无,连她父皇都让她这个长公主屈尊和亲。
“皇上,荒古国已经没落,若论这世上强国,无非便是长昭国与政渊国,如若您肯割爱将贵公主嫁入我们长昭,那自是千古绝唱!”
“孤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只是这各国之间自有规定,长公主从来不准和亲,臣使不也应该很清楚么?”
“规矩不都是人定的?规矩立得,自然也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