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暖目瞪口呆地看着余为民，“爸，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在上班吗？”
余为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是厂里的临时工，需要的时候再去；没事干就回来做点零活。”余为民指了指在角落里堆着的工具，“大件的做不来，小件的还是可以的。”
“要是在乡下，地方足够，大件还是能打的。”
余暖的眸光倏然黯淡了不少，上一世余家夫妇在小辉溺水身亡后匆匆回乡下了。
之前的事情，余暖也不了解。
那会儿，余暖正带着于娜娜融入各种圈子，好不容易空闲却是迎来了学校的测试。
等到放假了，余暖才知道余家早早就回乡了。
虽然后来余暖回去看过几次，但从未在余家夫妇面前看到过伤痛，想来他们是不想自己担忧，所以没有表露出来。
也有可能是表现出来了，自己却没有注意到。
余为民察觉到余暖眼中一划而过的失落，以为她在意自己是一个临时工。转而一想，也不得不低下头，临时工的工资并不稳定，工厂有活做就有钱，没活就什么都没有。
亏他上午还信誓旦旦地跟余暖保证以后的生活。
“爸，你回来了正好。”余暖收回神思，放下了扁担，弯腰拿出了大茶壶，拎在手里。“可以帮我拿东西。”
五十个馅饼并不是很多，一个箩筐就可以装完了。
余暖之前考虑到自己的臂力不行，才想着分开。现在一个就可以装完，就不必弄那么大的阵仗了。
“我来。”余为民也过来帮忙。
“我也来。”小辉似乎对余为民回来一点都不意外，吃完了手中的馅饼后随手往衣服上擦了擦，也跟着出发。
余家父女三人吃过馅饼后浩浩荡荡的出发，一路走过去。
到了火柴厂门口，正好是午饭休息的时候。
门口两边也有不少人挑着扁担过来售卖，大多数都是包子、馒头。
他们见到生面孔的余暖都警惕着，可都无法忽略箩筐里的香气，往里瞅了一眼，被白纱布遮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出来。
余暖冷冷地扫了一眼，带着余为民到树荫底下站着，“爸，你别理她们。”
过来这边卖包子茶水的，大多都是妇人，少有男人在。
“没事，爸不在意那点。”余为民放下了箩筐，抬手擦了一下脸颊上的汗水，就被余暖给制止住了。
“爸，用汗巾。”手上有汗渍，容易坏了馅饼的味道。余暖出门前都让他们带了汗巾出来。
火柴厂下班后，不少人涌出来，都是习惯性地往熟悉的店铺里走，不然就是朝挑着扁担的那几个妇人走去。
没有人注意到树荫底下的父女。
余暖瞧了瞧，打开了嗓子叫卖，“白菜猪肉馅的饼子，三角一个。”
“这么贵？！”路过的工人一听价格就愣住了，“白馒头才五分钱一个，肉包子也就两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