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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又飘起了缠绵的雨丝,一条条像极了诸葛候此时此刻的思念和牵挂。
“子归,进屋吧,你还有伤在身,切莫不能再染了风寒。”他身后的端木婉终于不忍,撑着伞过来,望着墓碑的眼睛里是数不尽的悲伤。
诸葛候忙擦了擦眼泪,沙哑着嗓音问道:“有落儿的消息了吗?”
端木婉遗憾地叹气摇头,“我的人手有限,暂时还找不到。如今姐姐惨死,只盼落儿她能化险为夷。”
“不能出动渡生楼的人吗?”
端木婉面露难色,“渡生楼里每一位杀手都是直接听令楼主和元老,而我只是护法,并没有这个能力。”
诸葛候落寞垂下手,望着昏沉的天空,苍白的脸色都能倒映出天空的颜色,他说道:“啊瑶是为楼主如今遇难而死,元老竟也还不现身,难不成渡生楼真的出现了内鬼?”
端木婉摇头,眼里却快速闪过一丝异样,她安慰道:“莫要担心,再等些时日吧,落儿她不会有事的。”
诸葛候没有说话,望着天边落下的雨丝,突然开始剧烈地咳嗽,煞白的唇色染上了一丝血迹,他转身入屋,留下满地的悲凉。
漆黑幽暗的牢房里,空气满是恶臭味,墙壁上挂着的几盏油灯闪烁着昏黄的光。
有二十来个女孩被关在这里,她们都躺在烂草堆里,角落里头都是些残肢断臂和骷髅,恶臭味从这里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老鼠啃噬肢体的声音。
过了很久,牢房的走道上传来脚步声,一身粉色华服的女子出现在这满是腐臭气息的黑牢里,昏黄的灯光,把她的身影映射着在墙上拉得长长的,看着有些诡异。
“媚娘,到了!”在前面带路的男人谄媚地对这妖艳的女子点头哈腰道。
媚娘微微蹙眉,停在了男人指引的牢房前,眼睛轻轻瞥了一眼里面的人,男人立马会意领着几个人一并走进走道尽头的水牢里,用生了锈的铁桶盛满发黑发臭的牢水。
一阵哗啦的水声后,是少女们惊吓的尖叫声,震耳欲聋又带着惧怕和排斥。甚至有几个一醒来就趴在地上也顾不得腥臭味,低着头狼吞虎咽地舔舐着烂草堆上残剩的水珠子。
又是痛心入骨的疼痛,千落身上没有经过处理的伤口已经发炎了,一桶水泼下去全身每一处都宛如泡在盐水里般,伤口再一次痛得裂开,有细密的血丝渗透在衣裳上。她微微睁开眼睛,连续两天的饥渴让她浑身无力,就连呼吸都在抽走剩余不多的力气。
然慧就趴在她的身侧,虚弱地睁着眼睛看她,整个人像搁浅的鱼,眼里都没了焦距。
媚娘微微低头走进了牢房里,嫌弃地用帕子捂住了秀鼻,眉头皱的更深了,“这些就是刚送来的货吗?水准怎么一次比一次差,瞧这些小胳膊小短腿的能做些什么,都糟蹋成这样了得花多少银子养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