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剧烈咳嗽，一边下意识延续了周青的习惯，大拇指按住喉咙的穴位。
小张忙给我倒一杯水。
一个熟悉的女声在我耳边响起：「……小青？」
沈熙一身黑色，眼中充血，眼周有青痕。
她直勾勾地盯着我，忽然朝我冲过来，拉住我的手腕。
「沈小姐，这是我们小少爷柯元青！」
小张被她吓到，去拉沈熙反而被推开。
「柯元青？」
她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好像透过柯元青的皮囊看到我：「你是我的周青！」
这话太过荒谬，引得身边人窃窃私语。
我当然不会再想和沈熙纠缠，一脸懵懂害怕：「你是谁啊？」
「和我装什么傻？周青，系统让你死遁了是不是？别以为我不知道！」
她另一只手过来扯我：「你别装傻！」
已经有人来扯失控的沈熙，是顾休：「姐姐，姐姐……你太难过了，那不是周青哥哥，他已经死了！」
「他没有死！」
沈熙挣脱开顾休，面目狰狞地高呼，指着我：「他就在这里，他不是柯元青，他是周青！」
顾休和我对视，眼神一瞬了然，随即闪过遗憾和恼怒。
他认出我了，还知道我有系统。
沈熙还在不依不饶：「你在生我的气对不对？我真的不知道你也一样，对不起，只是顾休也喜欢了我那么久，我不能放下他不管，周青，周青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是沈熙呀……」
我认识她那么久，很少见她哭成这样，犹豫着把手放到沈熙脸上，想给她擦眼泪：「你……」
她疯癫的举动把柯母吸引来，她惊呼着把沈熙推开：「沈小姐你在做什么，放开阿青！」
她护着我后退：「沈小姐！你清醒一点，你未婚夫死了，这是我从小养在医院的小儿子柯元青！」
她轻拍我安慰，面上不齿：「大家都是这个圈子的，周青怎么死的你也清楚，我家阿青心智年龄最多五岁，你也好意思对他下手！」
沈熙被她推得瘫倒在地，失魂落魄，狼狈不堪：「小青，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她像是脚底生了根，狠狠扎进地面，顾休扶了几次都没能撼动她。
唯有她看向我的目光不变。
灼热的绝望与冰冷的希望交织。
我为我的心动感到可耻，所以我注视着她，宣判她的死刑：
「我不认识她。」
5
沈熙最后是被赶来的沈母和亲信拖走的。
他们将这一切修饰为沈熙悲痛过度。
沈母看我：「侧脸是有点像……是我们沈家失礼，柯夫人见谅。」
柯家和沈家差距还差一截，柯夫人本就后怕自己推了沈熙，顺坡下驴：「周先生过世，我们也接受不了。那沈夫人，我先带我儿子先离开。」
沈母应允，柯母忙不迭推我离开葬礼。
我望向被人群簇拥的沈熙。
她掩面悲泣，顾休小声安抚着他。
最后，顾休将沈熙拥到怀里安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