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怒而掀桌,“你到底和多少人打过架!堂堂一山之主成天和人打架成何体统!仪态何在?!礼数何在?!天规何在?!你……”
蛇妖堪堪压住要被土地掀翻的棋盘,也急得直瞪眼,“这局我可刚要赢你半子!你敢悔棋试试?!”罢了赶紧转移话题,“你便直接说是谁吧!”
土地无奈,碍于蛇妖淫威又只得乖乖坐回席子上,忿忿道:“是玄帝之子,傲狠。”
“傲狠?”确实是个耳熟的名字,蛇妖沉吟半刻,有些想起来了。
北天真武大帝有不才子,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天界怕是无人不晓。
这位太子爷是出了名儿的荤腥不忌浪荡多情,风流韵事遍布各大仙门宫殿——今儿能为了东海三公主跟龙王拔刀,明儿又能为了露华宫的仙子去九重天摘星,不单如此,一千年前菩提老祖寿宴,竟公然调戏了天璇星君身边的天奴,惹得向来斯文的星君和他当众大打出手,把老祖的寿宴搅得一塌糊涂,横空飞来的酒盏还打歪了滕遇洋的发冠,怒得滕遇洋拔剑而起,也加入了这场恶战!直到有人请来了西天的佛祖才得以平息,三人皆被罚了百年禁闭。
现在想起这人,小心眼的蛇妖还是恨得牙痒:“当年我最喜欢的衔珠玉蟾冠就是毁在他手上……”
土地:“……”
想罢,蛇妖重重“哼”了一声,没好气道:“这疯子偷了什么东西?”
土地也不太确定,犹疑道:“听说……是娲皇鼎。”
“昆仑娲皇鼎乃炼魂造魄之物,他偷这东西做什么?”
“唔……”土地也想不明白。
正说着,门口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动静,转脸一看,是殷离腰上拖着长剑惊魂未定地跑来了。看赫赫有名诛仙斩魔的上古利剑的剑身就这么在地上叮叮当当地拖拉着,土地又心痛了,偏过脸去不忍直视,嘴里直念叨着,“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滕遇洋倒是毫不心疼,闻声看去,只斜睨了他一眼,无奈得紧,“怎么了?不是让你中午去找麻姑吃饭吗?”
人与妖终究不同,自从发现在山里交不到朋友,殷离缠滕遇洋缠得越发紧了……蛇妖走哪儿都要跟着。
方才他和土地下棋,殷离觉得无聊便一个人跑去溪边玩会儿,这会儿急匆匆地奔进来,滕遇洋只当他又饿了。凡人就是麻烦,一日三餐,少一顿都不行。
殷离不知遇见了什么,吓得小脸惨白,进来便喊道:“月泉里有一只妖怪!!!”
蛇妖见怪不怪,“这罹山满山都是妖怪,早就告诉过你,现在才知道怕。”
“不是!”殷离气喘吁吁,“这只特别大!有这房子这么大!”
滕遇洋被他嚷得头疼,只当他是遇到了犀牛精一类的大妖。伸手将人抱到自己腿上坐着,一边拍着背压惊,一边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棋盘上的棋,一边还不忘漫不经心地恐吓:“是么,这么大的妖怪,一口就能吃了你,骨头渣都不剩,看你还敢乱跑,老实在屋里呆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