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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张皮包着骨头的棱角,实在是太瘦了,脸上根本没肉,就是一层皮蒙在了骨头上,我能清晰的看见对方的面部骨骼形状,颧骨特别突出,鼻子扁平宽阔,典型的蒙古族相貌,脸上的那层皮沟壑纵横,全都是褶子,给人一种尖嘴猴腮的感觉,最可怕的是那双镶嵌在眼窝里的眼睛,只有眼白,没有瞳仁,眼睑以一种飞快的频率忽闪忽闪的。
这还不算!!!
这张脸还在笑,笑的时候脸皮朝两边抽搐,但是嘴角却不动,看着说不出的别扭,嘴里只剩下几个零星的大黄牙,喉腔里的发出声音完全不像人声,犹如机械摩擦发出的声音一样——咯,咯,咯,咯……
我是抬头看到这张脸的,对方这个时候也在低头俯视我,这张脸几乎已经贴在了我的脸上,距离最多最多不过两公分,它的鼻尖儿都已经碰在我的鼻尖儿上了,冷冰冰的,没一点温度。
饶是我胆子大,这个候也被吓得亡魂皆冒,屁股上的括约肌瞬间无力,登时“噗噗”崩出俩屁,也是庆幸我今天时早上我没吃什么东西,要不我估计屎尿都能拎一裤子,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人在极端恐惧的时候真的是会崩溃的,不光精神崩溃,身体也会崩溃,我当时就“啊”的惨叫一声,狠狠在对方身上推了一把,结果对方身子就跟铁板似得,根本推不动,倒是我自己借力飞快向后退去,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没几下就一下子从炕上滚下去了,脑袋着地,“咚”的一下子摔得我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完全是下意识的,我伸手就朝着自己腰间摸去,结果腰间空荡荡的,这才想起,我的马刀已经丢在那山沟里了,早上出来没带!
“行了,就那点胆子?”
这时候,炕上居然传来了声音,肯定是那张脸的主人开口了,听不出男女,就跟公鸭子一样,十分难听:“我还没死呢!一个活人就给你吓成这样了,出息吧!”
不管如何,听到是活人,而且好像也没真的要我的命,我才终于安心了一些,这一下子真的是给我吓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婆婆?”
炕上的人没回应!
应该是了!
想着老瞎子的话,我连忙给她磕了三个响头,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婆婆。
“嘿嘿嘿嘿,老瞎子不错啊,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没忘记我们这种人的规矩,上来就用这一招来逼我。”
炕上的婆婆自言自语着,然后她跟我说:“上炕来吧,你的事情婆婆已经知道了,婆婆虽然眼瞎,但心不瞎,什么都明白,你过来我给你瞧瞧,自己在这屋子里小心着点,婆婆见不了光,也受不得暖,你稍微忍耐一下。”
这回,婆婆的语气好像一下子……变得柔和了?就像是一个长辈跟晚辈说话?
我产生了这样一种错觉,不过也没多想,当时……我惊魂未定,完全没想老瞎子为什么要让我先磕三个响头,也没想婆婆前前后后态度变化,以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