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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前一步,寒诺便恭谨地后退一步,直到退无可退时,他忽然问道:“对于挽桃的死,公主有什么想说的吗?”
李言若前进的脚步顿下,蹙起的眉头中添了一丝忧愁。她无力地叹了一声,搁下托盘就地而坐,眸光悠悠地转向了门外,“死了就死了呗,又寻不来起死回生之法,还能将她救活不成?”
她心中暗道:即便是她活过来了,也只是添堵而已。
寒诺此时已经快速地取过衣服穿戴整洁,然后不动声色地一旁洗漱起来,间或又问道:“她出事前就没什么异常吗?或者,她在宫外有没有相熟的人?”
李言若将双手撑在下巴上,摇了摇头。她忽的想起了李盗酒的话,眸中露出些哀色来,低声道:“李盗酒说,她的身世做了假。”
寒诺记下这话,拿方巾擦了脸上水渍,又同言若公主一礼,“多谢公主相告。”言毕,阔步出门。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寒诺驻步回首。
李言若冲着他堆起满脸微笑,“奴婢听候大人吩咐。”
寒诺沉着一张脸思虑半晌,确定自己无法说服她后,默认她跟着。二人匆匆用过早饭,便乘了马车往提刑司去。
经由昨日一面,提刑司上下已经对这位新任上司有了初步认识,加上外头传言,料定是个不好惹的,上下都规矩的很。对于主司身后跟着的那个小丫头,心中虽然好奇,却没一个敢过问的。
秦亮最是个见风使舵的,一早就候在门口,殷勤地禀道:“小的已经请来牙婆仔细查过了,挽桃确实被人侵犯过,而且……”
秦亮一边跟在寒诺的身后往停尸房去,一边觑了一旁的丫头一眼,紧跟上前几步,压低了声音说道:“似乎是死后才被人侵犯的,下体塞满了东西,惨不忍睹。”
他的声音虽然压得低,但李言若还是听见了,一时心内悲愤交加,不由的咬紧了双唇。
寒诺却是不动声色,让秦亮取来剖尸刀。
秦亮一走开,李言若便急急上前两步,低声问道:“你能抓住凶手吗?”
寒诺转头看她一眼,声音不似平时那样僵硬,却还是冷冰冰的,“不定。”
李言若伸手拉住他的袖口,认真而坚决地望着他,“你一定能,你是寒诺,没有什么你办不到的。”
她这幅样子,倒是令寒诺有一瞬的恍惚,脚步也不由地慢了下来。从他有记忆开始,李言若似乎就对他太过信任了。
他轻轻一叹,抽出了自己的袖口,没应声。
查件杀人凶案对他来说,并不难,难的是事后想要抽身而退。寒门武将能拥兵数十万驻兵擎牙这么多年而不被人忌惮,无非是因为他们从不参与朝中政权的争斗,一直保持中立。
若非上月军饷贪污一案,他此番也不会回来。
一想到这里,李盗酒那些话便不由自主地钻入了他的脑海中,他脸上的表情又冷了下来,加快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