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你喝酒了……”
“嗯，跟朋友喝了一点。”
卫生间传来淋浴声，林素皱着眉翻了个身，睡的不安稳。
身边的床铺塌陷。
一只大手落在她的腰间，顺着优美的曲线下移，蠢蠢欲动。
“唔……今晚不行……”林素闭着眼睛，半梦半醒地拦着他。
潜意识地怕伤到孩子。
大手顿住，落在她的背上，“睡吧。”
林素实在困乏，很快就睡熟了。
早晨，林素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热气，只有微皱的床单证明身边人昨晚回来过。
她有些懊恼，昨晚怎么就睡着了呢？
没事，今天说也一样。
林素洗漱完之后，走到衣帽间，给沈远桥挑了身白色的西装，想着自己怀孕算是一件喜事，又选了根红色条纹领带，放在床尾。
沈远桥已经晨跑回来，穿着一身家居服坐在沙发上，抬眸看着从楼梯上下来的林素，放下手里的文件，“吃饭吧。”
早饭结束，林素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淡淡的欣喜和期盼，“阿远，我有话要和你说。”
如果，他知道他们要有孩子了，应该也会开心的吧？
“我也有话要和你说。”沈远桥语气沉稳。
“那你先说。”林素甜蜜的笑容带着一丝娇羞。
“林素，我们……离婚吧。”沈远桥起身，拿起沙发上的文件递过来，“这是离婚协议，你先看看，有什么问题提出来，我会尽力满足。”
林素心脏骤停了那么一瞬，错愕地看着沈远桥。
大脑空白了好一会儿，以为自己听错了。
好半响，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嘴唇蠕动，讷讷地重复那两个字：“离婚？”
他要和她离婚？
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要离婚了呢？
毫无征兆，让她措手不及。
“那晚我们都是被算计，迫不得已才结的婚，也没有公开，既然如此，不如趁早结束。”沈远桥淡声道，仿佛在说一件日常琐事。
林素脸色苍白，觉得周遭一片寒意。
心口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攥住，喘不过气来。
不是的，不是的。
她爱了他九年。
从十六岁初到沈家，到二十五事业有成。
从情窦初开到结婚三年，贯穿她的青葱岁月。
她没有迫不得已，她是甘之如饴。
可是对他来说，却是迫不得已。
她重重地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气，凝视着他，努力保持着声线的平静，“这三年，我们相处的不是很好吗？你真的决定了？要和我……离婚？”离婚两个字说出口都带着沉重的痛意。
“决定了。”
“爷爷奶奶那里……”
“我会说清楚。”
“如果我……”怀孕了呢？
他似有些不耐，打断她的话，“欣宜回国了。”
林素呼吸一滞，这话就像刀子一样直插进她的心口，鲜血直流。
她木讷的接过来离婚协议，听到自己机械的说道，“好，我看看。”
什么被算计，迫不得已结的婚，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最后这一句。
楚欣宜回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