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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样,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活下去:“你们是照顾我的侍女。我要是死了,你就不怕被家主问责?再怎么说我也是夫人。”
拿灯笼的侍女走上前,烛火摇晃照亮了她满脸的嫌弃和鄙夷,她居高临下地用不屑的目光望着宋暮云:“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强拆了大人和郡主的金玉良缘,也就是大人心善,自你进门便以主母之礼待你,但你真以为他不希望你死吗?”
宋暮云紧闭着双眼强忍着恶心呕吐还有晕乎乎的脑袋:“你们大人在哪里?我要见他。”
提灯笼的侍女转身就走:“你一个将死之人浑身晦气,别见了大人过了病。识趣点,夫人还是快点去死吧。”
说完,她一把推开房门,故意大敞着让冷风灌进来,吹得宋暮云浑身一个激灵。
刚刚跑出去的侍女蹲在门边,瞧见她走出来,唯唯诺诺地上前扯着她袖子道:“姜生姐,这样做真的没事吗?”
姜生白了她一眼:“你怕什么?”
“姜生姐您背后有郡主护着当然不怕。万一这要是传出去,让别人知道我对主子见死不救,怕不是要被发卖。”
“我们对她尽职尽责了,又不是我们害死她的,这都是她的报应。”
“可是......”
“别可是了!你忘了这贱人是怎么折磨咱们这些家仆的了吗?她不死,就是我们死!”
屋里,宋暮云紧紧裹着被子,接连不断的咳嗽一下一下撞击着她的胸腔和喉咙,冷不丁喉咙中一股腥甜涌上来,她翻身哇地一下吐在床头。
满嘴的铁锈味还有一摊在月光下闪着幽光的鲜血。
不行,自己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宋暮云强撑着身体将衣架上挂着的披风紧紧裹到身上,踉踉跄跄地扶着门框出门。
大雪夜,院子里的积雪被月光照得发白,漫天雪花无声落下,整座宅院寂静得吓人,面前虽然空无一人,但宋暮云总觉得暗处有无数的视线窥视着自己,他们,都在等她死。
误打误撞出了宅院,她跪倒在台阶前,口中喷溅的鲜血在地上绘出朵朵红梅。
砰的一声,宋暮云转过头,杜府的大门已经被关上,里面传来落锁的声音。
“喂,要不要这么没有同情心啊?”
她吐槽完佝偻着身体走在大街上,长街四通八达,每一条好像都没有尽头,她抬起头,远处一块回春堂的招牌在风雪中飘摇。
短短百米的距离,怎么感觉比她这一生都要漫长,深一脚,浅一脚,往事在眼前走马灯一样闪现。
母亲躺着病床上:“朵朵,要好好活下去。”
爸爸推着轮椅转头朝她笑着挥手的样子:“朵朵,爸爸给你赚了好多好多钱,我不在了,你记得要听妈妈的话,要快乐地活着喔!”
宋暮云腿一软跪在地上,幻觉消散眼前只剩下冰冷的飞雪还有那块摇摇欲坠的牌匾:“爸,妈,我好像,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