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狄，是你吗”沐云声音虚弱，眼光不知道望向何处
“云，是我，左将，莫狄”
“唔，那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这是你十五岁，新纪年773年，我这次提前来见你，并且把空溟之眼给你喝了”
“那玩意能喝？滴在肚子里可痛了，一会你可要好好给小沐云道歉啊”
“这样才能藏住你的耀纹……等，等等，给他道歉，难道你？”
莫狄反应过来，惊慌的翻开沐云的眼皮，发现他的眼睛已经完全化为了灰白色的晶体，死气沉沉
沐云疲惫的笑了笑“莫狄，这是…最后一次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莫狄有些失神，仿佛失去了亲人般不知所措
“如你所见，我已经瞎了。空溟之眼每用一次，我的视力就会下降很多，现在的我，已经无法再用空溟之眼了”沐云安慰地拍了拍莫狄的脖子，他的笑容异常的疲惫
“剩下的得靠你自己，我不能陪你了，这具身体在排斥我”
“这不是你自己的身体吗，怎么会排斥你？你在骗我，对不对，你是在开玩笑的对吧！”
莫狄表情有些僵硬，他颤抖着抱紧了沐云
“唉，我早就明白了这些……倒是你，看过了那么多生离死别，怎么还是这么幼稚呢”沐云无奈地摇摇头
天意难违啊！我们无法篡改历史，我早该想到的……
“莫狄，我马上就会消失了，照顾好我，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沐云神色严肃，却没有一点不甘和难过，像是早就知晓了这一切
“不！***要是敢走，我就把这孩子拿去油炸了喂狗！”莫狄吼道，忍不住流出了眼泪
“乖，听话”
沐云感受到了手臂上温热的眼泪，轻轻叹了口气
“你记住，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们永远是兄弟。原谅我吧…莫狄……”
还有……
他断断续续的声音戛然而止，放在莫狄头上的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
像是风筝突然挣脱，独自奔向了夜空深处，却还剩了那人空还扯着断线，风里的声音被撕碎成了一地白霜，春风尽数埋进了冬雪。
还有什么，你说啊…你说啊……莫狄抱着云的“尸体”泣不成声
可是他的脸上残留的笑容没有一丝痛苦，反而十分放松和安详……
初春的风有一股浸人心脾的冷意，像是还裹携着昨日的悲戚。
过来好一会，沐云又睁开了眼，亮晶晶的黑色眼眸透着诧异，他小声地说到
“那个，莫狄哥哥，他说要你照顾好自己，来生再做兄弟。还……”
莫狄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哽咽，嘴里模糊不清的吱唔着什么
“还有，那个……”沐云见他哭的太难过了，没有说出下半句。
不要去找右相……
………………
…………半响，他才平静下来，仰头望着天空，语气淡漠
“你回去收拾一下，今晚我们就走，去紫林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