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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选了晚礼服,来看看。”宋闻洲牵着我走进休息间。
衣柜里挂着一条酒红色的收腰长裙,缀着星星闪闪的亮片。
是漂亮的裙子,却不是我喜欢的风格。
他目光期待,“喜欢吗?”
不忍扫他的兴致,我点了点头。
宋闻洲从后拥着我,随口说了句,“苏禾的眼光一向不错。”
“这裙子......是苏禾挑的?”
宋闻洲点头。
我嘴里像咬了一颗柠檬,又苦又涩,心头冒起不安的酸水。
“晚晚。”见我往外走,宋闻洲拉住我,眉间里有些不耐,“苏禾是好心给我提意见,这裙子是专门挑给你的,你大度一点。”
我怔了怔。
原来在他眼里,我是小肚鸡肠。
是啊,他这么花心思讨好我,低声下气哄我,我还摆脾气,多少有点刁蛮任性。
他目光扫到我手臂的针头时,软了声音,“到时间打促排针了?怎么不叫我陪你去?”
我们一直没能要上孩子。
促排针打了数不清次数,抽血检查使手臂常有淤青。
上一次,我提前几天就让他陪我去。
可直到打完针,我虚弱地坐在马路边,在寒风中腹痛难忍,依然久久等不到他来接。
后来在苏禾微博看到,原来他去了机场接她回家。
他忘了来接我。
他以为我会理解他的。
我应该理解。
因为他知道我很爱他,无论他做什么事,我都能理解和原谅他。
感情就像两个人在拉皮筋,最用力的那一个人,在放手时,感到最痛。
我收回了手,“我想去看看妈。”
“晚晚。”宋闻洲在后面叫住我,讨好地微笑着,
“今晚我做饭,早点回来。”
“嗯。”
......
到了疗养院,我先去探望我母亲。
隔着铁栅栏,只能远远地看一眼,她已经头发斑白,坐在轮椅上闭目晒太阳。
我在策划一场离开,没有归期。
想在离开之前妥善安置好她。
我托护工把一张银行卡和护身符交给母亲。
护身符是我出生时,母亲亲自求来,挂在我脖子上的,今后就让它代替我继续陪着她吧。
不一会,院子传来母亲痴痴的呓语,
“我女儿的东西?胡说!我哪里来的女儿!”
“我只有一个儿子,他学习可好了,人又聪明......”
我不怪她。
她不过是个被封禁思想禁锢的女人。
头胎是女儿,她没少被婆家嫌弃刁难,而我父亲袖手旁观,沉默寡言。
父亲不爱她,在外面找了苏禾的母亲。
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生下我弟弟,父亲的重心才稍微转移到家庭里。
弟弟学习优秀有爱心,直至他救人溺水而亡,不堪一击的家便四分五裂。
后来她结婚后又离婚,被两个男人重伤后,落下抑郁症。
她从未承认过我,哪怕我很努力。
她把婚姻的失败都怪到我的身上,打骂时常说如果我是男孩子,这个家便不会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