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不恼，萧瑀不杀她，已是待她的好了，命人盯住她亦没什么可恼的。左右不必在他身边成日地心惊胆战，渴了便饮水，饿了便果腹，没什么不好的。
这般想着，她便望着婢子笑道，“那便辛苦姐姐了。”
那婢子见状轻哼了一声，“你倒嘴甜。”
厢房内只有一张卧榻，眼下婢子的被褥堆了上去，十一惯是有眼色的，忙上前抱走了自己的被褥，还仔仔细细地给那婢子铺好了，“姐姐睡榻上。”
婢子噗嗤一声掩唇一笑，嗔道，“你倒机灵得紧。”
见那婢子尚有几分姿色，十一便道，“姐姐是美人，自然要睡榻上，十一皮糙肉厚，睡地上保护姐姐。”
那婢子对十一顿生好感，朝她亲昵地招手，“你来，瑶娘我有话问你。”
十一忙应了，上前在榻旁坐下，听瑶娘问，“你在公子身边侍奉多久了？”
“不足一月。”
“公子喜欢什么？”
“姐姐恕罪，十一不知道。”
瑶娘拉下脸来，“你怎么不知？”
十一轻叹一声，“公子正因嫌恶我，才总要杀我，因此我并不知道公子喜欢什么。”
瑶娘闻言颇为赞同，点头附和道，“那倒是，公子的确是不喜欢你的，不然也不会打发你到后院来。”
十一点头称是。
瑶娘又问，“那公子不喜欢什么？”
公子不喜欢什么，那人脾气很差，又喜怒无常，不喜欢的实在太多了。
十一好奇问道，“姐姐想去侍奉公子？”
“秦国哪有女子不想去侍奉公子？且不说公子将来是秦国最尊贵的人，单说公子的相貌身段，放眼天下那都是头一份儿的！”
瑶娘说着话，忽地面色酡红，继而又娇羞一笑，自顾自盘算着，“先在公子身旁侍奉，若公子满意了，以后便再做公子姬妾，那可真是美极了！”
十一垂眸不言，她对此有一百个不服气。若说这世间头一份儿，必然是大表哥沈宴清。
她暗笑瑶娘目光短浅，嘴上却道，“姐姐人美心善，定能去公子近前。”
瑶娘听了心里舒坦，乜斜了她一眼，“你就是没福气的。”
十一如实道，“公子规矩极多，不喜多嘴，不喜说谎，不喜被人触碰......”
瑶娘不以为意，“那是你，男生女相，难怪公子不喜。”
说着话，她用力挺了挺胸脯，得意道，“我便不一样了，虽没有倾城之色，却也是闭月之姿，若去给公子暖暖榻，想必公子是愿意的。”
见十一没有答话，瑶娘噘嘴轻哼一声，“你是不会懂的。”
十一低头浅笑，她大概是不懂的。
她正因知道跟在大表哥身边是什么样，因而才不懂瑶娘的想法。
但瑶娘既住了进来，两人倒也相安无事地处着。
瑶娘每日总有一段时间是不在的，若问起她，她便扬起下巴得意道，“自然是去公子跟前回禀你的近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