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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姨母自然是向着你的,只是,只是连老爷毕竟是你亲爹,万事孝为先,自古婚姻大事就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们能怎么闹呢?”
“姨母说得是,是馨宁糊涂了。”
连馨宁当即沮丧地垂了头,她姨母见继续坐着也无话可说只有相对叹气,便寻了个理由走了,留下连馨宁一人憋着半天才笑出声来。
“你啊是越大越会作怪了,姨太太为你说话也是一片好心,你何苦作弄她?”
丝竹见她笑得就快岔了气,忙给她拍着背笑道。
连馨宁一口气顺了过来这才冷笑道:“一片好心?她能有什么好心,这么些年了她一家几口吃穿嚼用有多少不是老爷帮衬的,她敢反了他去?她说那些话,不过是撺掇着我自己去闹罢了,若闹成了她便落个好,若不成,还不是死活由我,她有什么损失?”
丝竹见连馨宁一张白皙的面容涨得通红,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便也不说什么,只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
倒是云书一片云里雾里。
“小姐这话奴婢听不懂,若小姐去闹成了,难道姨太太能落什么好处不成?”
“傻丫头,你忘了姨太太家有个如今已经年过二十还不会自己穿衣吃饭的傻儿子?”
“啊!天地良心,莫非……莫非她存了这种没天良的念头!老天……”
云书不可置信地咋舌,丝竹静悄悄地给了她一个别再多嘴的眼色。
谁知刚送走了一个,转眼便又来一个,想在这府里安安生生地关起门来过日子,已是痴人说梦。
原来是阮姨娘身边的大丫鬟海棠,来催促连馨宁出门。
因阮氏受宠,她也就俨然成了半个女主子,一向撵高踩低惯了,欺负这最无依靠的三小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说起话来满是傲气。
“三姑娘,我们姨娘和姑娘立等着您呢,依我看你也别磨磨蹭蹭了,怎么着就这么一个人,换身衣裳难道就能翻出朵花来不成?”
听着眼前刁奴毫不掩饰的奚落,连馨宁依然若无其事地坐在妆台前细细描眉,连眼角也不去看她:阮氏还等着拿我去换荣华富贵呢,横竖就要离了这里,还理这奴婢做什么?
海棠见连馨宁居然不理她,心里的火蹭蹭直上,正要竖起一双柳叶眉来发作,却被丝竹一把按在了椅子上。
“哎哟我的好姐姐,一大早地就听见你满院子跑,府里上上下下多少口人,大事小事都堆到你的头上,你又是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可人样,可不叫人看着心疼?”
海棠被她奉承得心里熨帖极了,一心要在她们面前炫耀自己的体面,不知不觉便与她攀谈起来。
连馨宁由着云书为她梳了一个时下闺中小姐们都喜欢的流云髻,朝首饰匣子中望了一眼,挑中了一支清雅有余却无甚富贵模样的紫玉鸦头钗。
“小姐,陪阮姨娘出门,这样会不会太简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