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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看,姑娘的皮毛之技远胜于城中的任何一家医馆,相比之下,就连广济堂都要逊色几分啊。”
郎叶鸣再一次提到广济堂,入耳入心,李婉嫣暗自成思。
褪去外衣,郎叶鸣露出了左臂。
揭开敷料,大见愈合的伤口映入眼中。
启开乳白色的药瓶,李婉嫣将淡黄色的药粉均匀地散在了伤处。
“敢问姑娘,这一回的药粉可与之前相异啊?”“原方化裁,撤去了两味,新添了一味。”
“新添的这一味,似乎香气更重了。”
在说这一句时,郎叶鸣的一双炯目直直地看向李婉嫣。
这一幕恰恰被藏在暗处的凤春捕捉到,不由地生出心思。
“辛香走窜、散邪通络,用上这一味,统领的伤便是功善其后了。”
话音落,李婉嫣为郎叶鸣换好了敷药。
而后,她回身取下架子上的外衣,送到他跟前。
略作沉顿,郎叶鸣伸手接过衣裳:“金创虽愈,内伤之苦却不知还要熬上多久。”
听到这句话,即刻,李婉嫣心领神会。
这正是她所等待的,留住郎叶鸣,为心底之藏留下一线生机。
“若是统领不弃,民女愿尽力一试。”
李婉嫣此言一出,郎叶鸣的脸上露出一丝丝笑:“看来,你并不惧怕我。”
“民女卑微,侍奉统领实为大幸。”
向前走出几步,郎叶鸣正了正衣领。
慢慢抬起头,李婉嫣望向其高阔的背影。
“我的名字,你已经知道了。”“是,一叶知秋的叶,一鸣惊人的鸣。”
“我的‘号’,你可听过?”“民女不知。”李婉嫣应到。
“敬服追随我的,称我一声‘郎统领’,而那些与我为仇、恨我入骨之人,则唤我为‘夜狼’。”
有意停顿片刻,郎叶鸣抛出一问:“暗夜出没、嗜血如狼,如此名号,姑娘怕不怕?”
“郎统领威名赫赫,自是破了仇敌的胆气。”
听得李婉嫣的回应,慢慢地,郎叶鸣转过身:“你……真的不怕?”
对李婉嫣而言,虽同为统领,但面前的这个男人与万静山截然不同,他不似万静山的挺拔英武、铿锵厚重,而是锋芒之下隐隐的深藏。
“居于盐城,机缘所至,民女有幸侍奉统领,民女眼中,统领就是统领,无关于名号,更不曾多思多虑。”
一句“统领就是统领”,郎叶鸣得到了一个满意的回答。
比起令人生畏,他更愿意被敬重、被倚靠,尤其是在一个女子面前。
“不多思、不多虑,姑娘甚是明智啊。”
说罢,郎叶鸣掏出一袋银钱,交到了李婉嫣手上。
“统领的赏钱太重了,民女……”
没等李婉嫣把话说完,郎叶鸣开口道:“过几日,我自会再登门,到时候,烦请姑娘好好地诊一诊我的病。”
“统领如此厚赏,民女实在惶恐。”
“难不成,姑娘不惧‘夜狼’之名,却怕了一袋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