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什么?”孙嬷嬷沉脸,冷笑不已:“爱死不死,别脏了侯府的地儿!”
池小芜被唬得一哆嗦,连忙抬手捂住脸,那两巴掌好像也跟着打在她脸上,生疼的。
不止她,女人们都被吓到了,院子瞬间安静。
这时候,明弈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都齐了?”
他的大丫头翡言忙应了一声,他便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跪着的女人们。
“谁做的,自己出来。”
依旧鸦雀无声。
明弈这架势,谁敢认?
无辜的人忍不住在心里埋怨搞事的人,害大家一起受罪,但也不敢发出声音,怕被迁怒。
明弈也没强求,只扫了眼众人,目光略过池小芜时,连停都没停一下。
池小芜有些失望。
“翡言,盯好了。”
说完这话,明弈抬脚就走。
池小芜就跪在门边,明弈是贴着她的身体走过去的。
明弈身上的檀香味钻进池小芜的鼻子,不知为何,她脑子忽的一糊,鬼迷心窍似的,抬手抓住明弈的袍角。
明弈脚步一顿,低下头看她。目光冷然。
池小芜被看得一个激灵,连忙松了手。
“谁不肯安生跪着,就去池子里泡一泡。”明弈这么吩咐,更像是在警告池小芜。
池小芜其实没见过他几次好脸色,按理说应该习惯了,但此刻她心里还是生出一点酸涩来,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翡言带着几个粗壮的婆子,立在四周,虎视眈眈,好像巴不得有姨娘闹幺蛾子,就有理由丢冰水里折腾折腾。
池小芜为了打发时间,开始神游天际,谁知这一跪,就跪到了傍晚。
楚妤宁身娇体弱,一直昏睡着,姨娘们也个个娇滴滴,接连晕了过去,一个一个被抬走。
院子空下来,就剩一个池小芜,还哆哆嗦嗦跪着。
池小芜苦笑着想,她大概是吃惯了苦,受惯了罪,身子几乎冻僵,膝盖也痛得没知觉了,还没有晕过去。
翡言不耐地打了个哈欠,瞧了眼脸色苍白的池小芜,嗤笑道:“要不怎么说是贱骨头呢,跪一天也跟没事人一样。”
婆子们粗嘎地笑起来。
池小芜勉强搓了搓冰透的手,没有心思搭理她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该装晕了。
要是半夜撑不住真晕过去,再没人瞧见,她岂不是要冻死?
想到这里,她晃了晃冻得迷糊的脑袋,说倒就倒。
池小芜做好了摔在雪地里的准备,身后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她被揽入一个温暖带着檀香味的怀抱。
池小芜一怔,他怎么会……
明弈也有些僵滞,嫌弃地撒手,浑身跟个冰坨子一样。
池小芜浑身又僵又麻,险些砸到地上,很勉强才稳住身体。
他眉头拧起来,沉声说道:“你怎么还在?”不是说姨娘们都晕了,怎么她还跪着?
池小芜无语,听话安生跪着也要被说,明弈真是难伺候。
明弈继续质问:“你那是什么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