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的石子，也没能挑干净米里的石子，但好歹挑少了。煮出来的粥，一大锅都是水，米不见几粒。
厨房里别的米粮都被李氏锁在柜子里，她没钥匙，也不敢去拿，怕李氏生气。
所以捣鼓了几个时辰，煮了一锅稀水粥，把全部野菜都洗了，没有油，没有盐，只能用热水烫熟，看着干瘪瘪的，也没什么胃口。
忙了那么久，做出来的东西，一点食欲没有，云蝶郁闷不已。
后院倒是有一片菜地，但是没有油盐，摘了菜，炒不了，做不出好吃的，时间也不够，云蝶就没有去摘。
今天的晚饭，也只能这样了。
林海山里说不定有不少能吃的菌菇，她记得进山的那条道旁，有条很宽的河，她前几天看到村里不少半大的孩子，在那抓鱼。她会游泳，想着自己也去抓两条回来加餐的可能性。
云蝶正思索着明天的晚饭，怎么样才能做得丰富些。
李氏看着粥里寥寥无几的石子，眉头不由得一皱，抬眼扫了云蝶一眼，胸口积了股气。
一顿索然无味的晚饭过后，云蝶自觉收拾碗筷，被李氏拦着，“让你弟收拾，你回屋睡吧。”
蹲在角落的云遇，听到李氏的话，一声不吭走过来收拾桌面。
他今天把云蝶喊到田里，被李氏一锄头打到溪水里，得了教训，李氏罚他今晚不能吃饭。
云蝶看了看面色不虞的李氏，又看了看默不作声，闷头收拾碗筷的云遇，点了点头。
云遇手脚麻利，很快就把碗筷收拾好，端到院里井口的一旁，打水洗。
云蝶想洗个澡再睡，她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身上又黏又臭。
想着等云遇洗完碗，她再打点水，回屋里冲个澡。
“阿蝶，你怎么不回屋歇息？”李氏见云蝶坐在堂屋的小板凳不动，语气催促地问。
云蝶说，“我想洗个澡再睡。”
李氏皱着眉头，心疼桌上那盏还点着的昏暗油灯，扯着大嗓门，冲着蹲在井口洗碗的云遇骂道，
“小瘪犊子洗快点！发什么愣！没听见你姐说要洗澡吗？洗完碗，给你姐打桶水，听见没！”
云蝶被李氏中气十足的骂声，惊了一跳。
只听见，埋头洗碗的云遇，闷闷地应了声，“知道了。”
李氏又嘀咕地骂了两句，没一会儿，屋里安静下来。
云家小院看着不小，有四屋两厅一厨，李氏和瘫痪在床的云老头子一屋，云蝶自个一屋，她爹云辞远也自个一屋，云遇和三个弟妹云晓、云离、云影一屋。
在李氏出声骂云遇的时候，云辞远喝了粥，默不作声地回了屋，八岁的云晓和云离也带着只有五岁的云影进了屋。
院子里，只剩坐在矮凳上云蝶和埋头洗碗的云遇。
云蝶等了一会儿，等李氏进了屋，才开口对云遇说，“你洗完碗回屋就行，我自己打水，不用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