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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莱雅没有再上线,陆景闲没有联系她,镜中仙没有评论。
原来,他已经在她的生活中占据了如此多的角色。每一个,都是她的割舍不得。
郑沾衣想起两个人初次相亲的那一晚,陆景闲在寒风中解下风衣披在她身上。两个人面对面立在饭店门口,明明有很好的开始,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她讨厌自己,讨厌自己优柔寡断,舍不得一段过往,也讨厌自己强烈的道德感,但他们又像枷锁一样束缚着她,让她眼睁睁看着陆景闲越走越远。
如果她早一点忘掉李逸,如果陆景闲真的伤心了……她进退两难。
郑沾衣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红酒,又抽出一瓶洋酒,把两样掺和在一起,倒在杯子里,一口一口地饮尽了那些透明璀璨的液体。
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容易醉。
头脑迷糊地,手指不受控制地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她本意不是如此,本意只是想喝酒消愁,她不想醉,尤其这样的感情,还没到让她想大醉一场的程度。
所以,郑沾衣并没有醉得不省人事,她只是在这样纠结脆弱的时刻,打了李逸的电话。
北京已是深夜,干冷而无落雪。
电话短暂地响了一下就通了。
“沾衣。”
李逸清冷的声音透过寒夜传过来,一丝丝渗入她心里。
“师兄。我失恋了,哈哈哈。”
郑沾衣开口就迷糊不清地说了一句,其实她哪里是失恋,知道前因后果的人,只会觉得她自己作,伤害了陆景闲。
她等着李逸的回音。
那边忽然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李逸有些干涩的声音再度传来。
“沾衣,你还好吗?”
“师兄,我好讨厌自己,我好讨厌,没有人可以告诉我该怎么办、要如何对他。我真的不想的,不想伤害他。”
黑夜里,郑沾衣滚在沙发上,将手中的抱枕甩了又甩,一只手紧紧将手机贴在耳边。
“师兄,你会不会觉得我还没长大,一遇到事情就找你解决?”郑沾衣的声音小了小,带着鼻音,“可是师兄,我都五年没找过你了。我已经在职场上干得很好,微博上被人抄袭我都不怕。”
她说着,极委屈的样子。
“就今天,这太苦了,我只想,找个可靠的人说一下。”
李逸只是静静听着,呼吸声偶尔传到她耳中。然而郑沾衣一心宣泄情绪,只知道有个可靠的人在听她讲话。
郑沾衣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无非是说一下她这些年多么坚强多么不容易,在目前这个困境中多么手足无措。
“师兄,我真的喜欢他。”
最后,她仿佛是倦了,极小声地说了一句,就呢喃道:“我睡了。”
而后,电话里再也没有声音。
李逸握着听筒,听着她均匀的呼吸逐渐响起。
北京已是深夜,他一个人住着一套房子,坐在冰冷的灯光下,握着没有人声传来的手机,心里忽然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