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戏!调戏!卫玺!卫玺!
我在地上坐了许久,卫玺才慢慢转过身来,羞赧上前,见菜豆儿用两只毛茸茸的爪爪挡住眼睛,便问:“是谁教它这样的?”
我乐呵呵答:“自然是我啊。”
有一回我带菜豆儿去找沈西岭玩,来时正见他在舞女中穿梭起舞,因为担心幼猫不宜便蒙住菜豆儿的眼睛,这小东西也真是机灵,竟记住这么一招。
我止不住哈哈大笑,与一旁卫玺的寡淡脸形成鲜明对比,我以为是自己太神经质了,但转念一想,菜豆儿用爪爪蒙眼的样子的确很可爱很逗乐,倒是卫玺太过淡然显得违和。
我正经问他:“卫玺,我几乎从没见过你笑,我丑得让你笑不出来吗?”
卫玺呆了一呆:“傻瓜。”
我又接着问:“你不会笑?那我笑给你看,然后你再给我笑一个。”
说完我咧嘴一笑,无一丝随便轻浮,全是投入。
卫玺极力挤出一个笑容,试探着问:“是这样吗?”
看他笑得十分古怪,我想笑又努力憋着,“哪有你这样笑的?再笑一个!”
于是卫玺又勉为其难挤出一个笑容,小心翼翼问道:“是这样吗?”
我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算了算了,你笑比哭还难看,白瞎了一张漂亮的脸。”
原本是开玩笑的话,卫玺听了却十分低落,半晌才道:“我的生命中,实在没什么值得笑的事,我大概,永远也不会笑了。”
他身边的我虽然很懵逼,但还是紧紧握住他的手,看见他一点一点低落下去,我也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他振作起来,不知他过去发生了什么,悲观如斯,竟然对未来一点信心都没有。
卫玺察觉到我的担忧了,柔声对我道:“你抬头,看看外面。”
漆黑的洞外是仙境一般的地方,奇花野藤遍布幽谷,瀑布溪流随处可见,远处岩壁上铺满了翠绿的藤蔓。
我们行走在谷中,斑斓的小花构成了五彩花海,蜂蝶点缀其间,清澈的流水环绕花海,在尽头汇成巨大的水潭,静听似有瀑布之声。
我忍不住啧啧赞叹:“这里的风景真是好看。”
卫玺眼含笑意看我道:“你喜欢就好,这山谷名叫辋川。”
在梁州我曾听西岭兄说起过,卫有仙地,因辋河水流潺湲,波纹旋转如辋,故名辋川。辋川幽谷,别有洞天。
沈西岭说这话的时候神情颇有些落寞,手里端着一杯据说是花大价钱从倒爷那淘来的辋川特酿酒,摇头晃脑嘟囔了一阵,抿了一小口酒,然后继续落寞道:“我沈某人家财万贯放浪形骸,临了却只能喝这兑水的辋川酒,哀呼哉!再抿一口!”
听闻辋川谷是避世仙地,山脉河川时时变幻,外人从未踏足,所以西岭兄淘来的辋川酒多半是假货。
果然,他抿了三口后便呸道:“把卖我假酒的人扔到猪圈里滚三天,丫的,以为用梁州老窖和南凤酒掺点米酒水我就喝不出来啦,滚三天滚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