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踟蹰,他去了“崔氏糕点”。
“夫人,温姑娘可回来了?”
“不曾,她不是与你一道么?”崔氏拧眉。
晋褚直觉不妙,没有多说,又往碧落巷疾步走去。
崔氏打发了工人,落锁赶回家。
碧落巷自然也没有温璃。
三人暗道不好,活生生的人怎的失踪了?
“夫人,劳您去县衙报官,晚辈再去街市寻一寻。”
崔氏当机立断,“成。春喜咱们走。”
从日头正盛到华灯初上,晋褚绕过大半个泉州城,遍寻不得温璃。
兜兜转转,他回到放印子钱的那条街。
一一询问沿街商铺,得到的都是摇头否认。
“这人来人往的,我们哪能注意到什么小娘子。”米铺老板坐在矮凳上,磕了磕旱烟袋子。
晋褚只得道一声多谢,前往下一家。
“你是问穿月白襦裙的仙女姐姐?”突然,一道稚嫩的嗓音自身后传来。
温璃今日确实穿的月白襦裙。
晋褚折身蹲下,问小女童,“你可知那位姐姐,去了何处?”
“她被两个大汉掳走了,我在门口玩石子的时候看见的。”
晋褚心里一咯噔,语气带着焦灼,“你看到她被掳往何处?”
小女童指着西边的破落巷子,“从那里。”
晋褚站起身,探头望出去,那是开元街方向。
“多谢你。”他从袖中掏出几个铜板,放入女童手中。
………………
温璃是被渴醒的。
她睁开眼,入目是月白纱帐,不远处是凤鸟衔环铜熏炉……
似曾相识的地方。
她从紫檀木架子床坐起身。
“吱呀——”
她寻声看房门,与一双丹凤眼四目相对。
温璃从这间房醒来,便知掳自己的是谁,所以齐允出现并不意外。
“不知齐公子费尽心思请我来,所为何事?”
齐允脚步一顿,看向温璃,她面容平静,无悲无喜。
“我在蓬莱阁等了你一日。”
那茶汤续了一杯又一杯,从滚烫到冰凉,如同他的心。
温璃语气里带着淡淡厌烦,“齐公子,我以为县衙那次话都说清楚了。”
她那日无情且决绝,齐允想起来便恼怒。
她本就是他的所有物,从来都是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凭什么说变就变!
齐允大步过去,握着她细白的手腕,忍着怒气说道:“那日的话我就当没听过。”
温璃的手腕被攥得生疼,“你先松手。”
齐允不仅没松,反而更握紧了些,他凝视她的眼睛,“半年后,我纳你为妾,但你需明白自己身份,伺候好主母,嗯?”
温璃感觉手腕要断了,因疼痛,眸中沁出水雾,“那我是否该叩头谢恩?谢你赏我妾室身份的恩德?谢你给我伺候嫡姐的机会?”
齐允闻言有些难堪,松开她的手腕,垂下眸子,轻柔抚了抚被他抓出的红痕。
温宛将手腕收回,藏到身后,“你放我走吧,我并不想做你的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