萼妃听了, 便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那是太后还在。但以后的事,哪里能说得定?再则,皇上宠爱莲妃,皇后你见了,当真视若无睹?总是要防备着什么才好。”萼妃的一席话,渐渐说得皇后无语了。她懂萼妃的意思,但她到底还不糊涂。这陷害人的事,轻易还是做不得。她想,究竟行或是不行,不如等额娘入宫了,和额娘好好商量商量。因此,皇后便道:“好啦。你先回去吧。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她若有了坏心了,自然我也不放过她去。”皇后说的折衷敷衍。萼妃听了,心里就听的不得劲儿。但不管怎样,因为有了共同的敌人莲妃,皇后对她也不似从前那样带了敌意了。以后,她可多多到皇后的冷露宫说说话儿。
萼妃就道:“皇后主子。臣妾这番说言,全是肺腑之言。还请皇后主子您好生琢磨琢磨。”萼妃说着,就要唤竹仙过来,告辞出去。皇后心里忽然又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她又问萼妃:“萼妃。不管怎样,莲妃总是你的姐姐。从前儿,我看她待你也不错。你被贬了贵人了,她就也去苦求了太后,求太后也将她降为贵人,和你一般待遇。我想,你念及她的好,那些过不去的,也就混过去了。”
哪知,萼妃听了皇后这话,心里便更是激动。她忿忿道:“皇后主子,您不提这些还好。这一下提起,我的心里更是愤懑!她这是假充好人,好一生一世地要我念她的好,好在宫里立贤惠的名声儿的。我就知道,那事儿一过,这宫里的人,无人不说她好话的。果然,皇后您也上了她的套了!”
皇后听了,想了一想,就道:“嗯。听你一说,果然又是另外一回事。你说的这些,我放在心里盘桓盘桓,再看看以后。到底,莲妃为人谨慎低调,轻易不好拿她的错儿。”
萼妃见皇后这样一说,心知此番过冷露宫来,也算是有点成效。自己与皇后冰雪初封,许多事儿只能一步一步慢慢地来,过犹不及,那就不好办了。
萼妃给皇后跪安后,便带着竹仙出了冷露宫。方才竹仙侍立在外,萼妃和皇后说了什么,竹仙半点不知晓。她见主子从冷露宫里出了来,神情和方才进去时大不一样,就笑问:“主子。您难道是带了碧玺过去与皇后赔罪的?”
萼妃就道:“你不用问了。总之,我算是什么都看明白了,从前我对我姐姐到底还是报了幻想的。以后我可再不了。”
竹仙就笑:“主子,其实依照奴婢看来,您对莲主子或许是有误解呢。这姐妹俩哪有什么隔夜仇的?”
萼妃听了,就冷笑了一声,方道:“这以后呀,若是皇后来咱们这里了。你可是要给我殷勤一点。”竹仙就道:“主子,皇后娘娘来这里,奴婢哪敢不小心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