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里拿着一份绿色文件架，看架势，似乎是刚应酬完毕准备离开。
她咦了一声，“原来是楚小姐。”
我点点脑袋，富有深意的看着两人，“不好意思，玩枕头大战玩过头了，没想到门一开就砸到了人。”
霍明远大概是想起了前两天不太好的回忆，面若冰霜。
“多年不见，楚小姐倒是越发漂亮了。”然后她带着玩笑的语气轻笑了一声，“明远，我一直都不懂你当初为何要放弃这么一个好姑娘。”
她的话甚至带着丝责怪语气，但实则是在当面挖苦我。
那段婚姻是我这一生无法磨灭的痛，没有人知道我爱霍明远有多深，只知道我们离婚之后水火不容，相见两相厌。
我捡起地上的枕头，忍住没把枕头摔在蒋慧脸上，笑，“不敢当。”
“每一段结束的关系不都是甩与被甩的关系吗？我是个有骄傲有自尊的人，我不像某些人，分开了还能大大方方的做朋友。”
我的语气里带着不屑，话是说给霍明远听的。
果然，我话刚说完，走廊内的气压就迅速降下，他线条刚硬的面容仿佛被压缩成了一块冰。
“骄傲与自尊都建立在经济之上，楚悦，如果你成了乞丐，连自尊两字怎么写，你都不会知道。”
霍明远说话一阵见血，我笑的不以为然，“对，多年之前我也没有在你身上看到一分自尊。”
他的神色越发锐利，阴霾，定在我身上，我仿佛已经被凌迟了数千万遍，显然是想到了无数阴暗的回忆。
可是霍明远永远只知道我给他带去的狼狈与不堪，并不曾得知我有多少个夜晚都抱着他枕过的枕头，撕心裂肺的失声痛哭。
更不曾得知我将他死死压在心底疯狂想念。
我跟他这一生大概也就只剩下无尽的相互折磨，相互屠戮。
“你尽管放心，那些遭遇，我将会以亿计数的倍奉还给你。”
他语气平淡，我却在里面捕捉到了决绝。
蒋慧挠了挠脑袋，挂着有点为难的笑，“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提起这一茬，我以为你们都淡忘了。”
蒋慧将情绪演绎的淋漓尽致，说话时也让人听不出刻意解释的味道，可我知道这一幕是她最想看到的。
她不过是变相的提醒了一下霍明远，我是那个让他尊严尽失，罪该万死的女人。
“淡忘？”我意犹未尽的重复了一遍，然后笑了，“不存在的。”
只要还没死，我跟霍明远之间这一生就不会有和平可言。
我拿着枕头，转身就要离开，却听见霍明远冷冷的道：“你还没有跟蒋慧道歉。”
他语气冷厉，但仅限于我，对待蒋慧却是另一回事，从前开始，他对她的维护就没有变过。
一阵心酸从心里一股脑蔓延到鼻腔，我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
“枕头不是我扔的，我没理由道歉。”更不想跟她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