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思语慌乱的微微动了动身子,常忆年总算松手。
她从地上爬起来,捡回自己的弯弓,环顾四周:“我的马上哪去了?”
常忆年见怪不怪:“出营的时候顺手牵的吧,与你不熟,自然就跑了。”
“可能没跑远,我附近再找找看。”纪思语挣扎。
反观常忆年,一声口哨,他的马就奔驰而至:“看,相熟的马是这样的。”
他得意的捋着鬃毛,然后一个翻身上去。
“来不来?”他对她伸出手。
纪思语知道寻马无望,只好走过去,被他牵着,一把拉到了身前坐下。
“我们就这么回去了?”她问他。
“不然呢?”
她没说话。
他似乎看懂了她意犹未尽的心思,两腿一夹马肚子:“时间还早,走,再去玩玩。”
纪思语很是欢喜,常忆年恐怕是除了她二哥以外,最会琢磨人心思的男子了吧。
有了常忆年的陪伴,这森森的林子都变得不那么冷飕飕了,阳光斜穿过树叶,斑驳的印出些美妙的花纹,是难得美妙的感觉。
纪思语离他那样近,感受到他温暖的体温和宽阔的胸怀,少女情怀轰然膨胀,紧张的连闲聊的能力都丧失了。
见她一路无言,常忆年忍不住率先开口:“你射箭的技术还不错,是谁教你的?”
“我二哥。”
“哦?你二哥倒是疼你,连射箭这么危险的事都敢教。”
“那是自然~”说起二哥,纪思语骄傲极了:“二哥最疼我了,骑马也是他教的。”
“你这么能耐,那一会儿寻到了猎物,就留给你了。”他笑着说。
然而兴许是皇帝他们方才来扫荡过,而且闹了不小的动静,林中但凡是个活物都躲起来了,两人骑马行了好久,愣是连半个猎物的踪影都没寻着。
常忆年兴致阑珊的把弓收了回去:“估计这猎物啊,都被其他人给吓跑了,暂时不会再出来了。”
纪思语失落的吐了吐舌头:“看来今天是注定打不成猎了,对了,你不是和皇上他们一起出发的么,怎么会走散了,遇到我的?”
常忆年仔细想了想:“在空气中闻到了阿语有危险的味道。”
纪思语无语,众人口中的祁安王,文武双全,英气凛然且不苟言笑,是个武艺极高又城府极深之人,单手可屠猛兽,一人能斩三将,蒙眼可辨百物,张口诗词歌赋,可如今相处了几回,三句不离一句屁话,根本不是什么正经人,想来这么多年的传闻事迹,全是些胡编乱造的段子罢了。
她低头忍笑,这家伙,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可这并不影响她对他的感觉,褪去他华丽的身份和浮夸的传闻,她觉得与他在一起轻松,自在,快乐。
纵然没有缘分与他厮守,能做个朋友,也是心满意足。
常忆年抬头望天,此时的太阳已然悬在头顶正上。
“快中午了,按规矩,一会儿就是展示猎物的环节了,谁猎的最多、最大,谁就能得到父皇的赏赐,如何,可想回去凑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