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赵尧尧通完电话进来，一眼便瞥见她的手，蹙蹙眉没吱声，径直绕到里侧坐下。
僵了两三分钟，方晟艰难地问：“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赵尧尧说道：“不管她说什么，对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把身体养好。”
方晟怔了片刻，长叹一声道：“你说得对。”
白翎也是玲珑剔透，稍作思考便明白赵尧尧的意思：周小容今天大悲大喜，情绪难免反复，说的话不能相信。而赵尧尧刚才想必含枪夹棍地嘲讽了周小容不少，这些都没必要复述给方晟。
病房里恢复安静，隔了半个小时，白翎的手机响了，是邱组长打来的：“有情况，速到金港小区汇合！”
“马上就到！”白翎迅速弹起身，对着方晟歉意道：“有急事，明天来看你。”
方晟点点头道：“注意安全。”
白翎匆匆来到金港小区时，刑警大队已封锁九幢楼，警戒线外围了很多好奇的住户。
死者名叫高益奇，四十八岁，县工行营业部主任。
专案组在之前撒网中已注意到高益奇，并列为重点嫌疑对象，没想到还没来得及查，他就自杀了。
邱组长示意大家详细勘查现场，不要漏掉任何细节。
白翎则陪李芸进了卧室，安慰了她一会儿，待李芸情绪平复下来后，问道：“根据他的性格为人，你觉得会这样做吗？”
李芸呆了呆：“按理不会。他是会计出身，做事周密有条理，还喜欢提前规划，就算真有什么事，也，也不会走得这么匆忙……”
白翎点点头，她想了想，又问道：“最近他有什么异常吗？”
“异常……”李芸想了想，忽然道：“对了，几天前儿子突然打电话，问爸爸为什么突然汇了很多钱给他……”
白翎精神一振：“你查下具体哪一天，再联系儿子弄清具体数额！”
李芸擦掉眼泪点点头，白翎握了握她的手回到客厅。
专案组已基本完成勘察，正在汇总情况。
“……门锁正常，无强行入内的痕迹，”小李道，“玄关拖鞋摆放得很整齐，除了死者没有使用迹象。”
老黄道：“书房没发现情况，只是……地板太干净了，明显刚刚清理过，还有死者坐的姿势有些别扭，严重违反生理规律，我认为长时间维持这个姿势很难。”
“还有个细节。”小顾补充道，“我发现有人翻过死者的书柜，理由是尽管书摆放得很整齐，但中间有几本是倒插的，高低顺序也很乱。死者有多年会计档案管理的经验，不可能如此粗疏。”
邱组长沉吟片刻：“貌似完美的自杀现场，太刻意了反而露出马脚……对方灭口，足以证明侦查方向是对的，大家抓紧时间搜集证据，尽快抓捕凶手！”
晚上七点，查房时方晟体温基本正常，医生斟酌减了部分药，继续输液，并说挂完这一瓶，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